姬疏影接着说道:“可惜书中对这种蛊术的描写几乎没有,想来这也是一种秘传的禁术,一个不知家乡之物,又修习蛊术的女人,让人记忆出现空白,意图想必并不单纯罢。”
“主人可要将那女人压来问话?”黑衣暗卫问道。
“此女现在应是在照料高知府,也不劳她挪动,本王亲自过去走一遭罢。”
白涟漪心中了然,若是压来,高夫人未必会承认,可有了今日的遭遇,只怕是旁人在她夫君跟前提到一句关于这蜘蛛之事,都会让她忌惮几分。
两人来到高知府的住处,表达了探望病情的来意,对方自是不会驳了亲王的颜面,只言辞感激地请了他们进去。
那高知府却也不是早先那般病苦模样,已是恢复了些精神,姬疏影免了他行礼,主动提出自己习医多年,从未见过这般怪异的病症,有意为高知府诊脉了解病况。
这也算是天大的机缘了,高知府诚信感激道:“区区病体,能得晟王殿下亲自诊治,当真感激不尽。”
“不妨事。”姬疏影搭上对方的脉,眉头微蹙,又细细探了探。
高知府还从未见哪个人大夫这般神色,又思及沉疴难治,犹豫着问道:“殿下可是诊出了什么恶疾?”
“这倒是奇了,”姬疏影叹了口气,面色严肃,“若说是头痛至此,这脉象合该是有些特征,可高大人的脉息平稳,并不似有陈年旧疾。”
此时,白涟漪正以感谢高夫人今日施救之恩为名,在外间与她说着话,瞧见她时不时往里间望,白涟漪笑意盈盈地说道:“不过是寻常诊脉,殿下医术高明,夫人就不必忧心忡忡了。”
“晟王殿下竟是精通医术吗?”高夫人有些着急地问道。
“那是自然,”白涟漪压低了声音,“不止是医术,就是那蛊毒,殿下也曾医好过一人。”
“蛊毒?”高夫人神情僵硬了一瞬,复又温婉一笑,“妾身却是从未听闻过,是很要命的毒物吗?”
白涟漪一脸神秘,眼神还有些嫌恶惧怕之意,说道:“可不就是蛊嘛,也就三两个月前的事,那中蛊之人一身恶疮,满嘴胡言,形如疯癫,若非是殿下医者仁心,这中原的大夫哪有治好这怪病的手段。”
高夫人笑容还在,可语气已然是冷了三分,“您是说,殿下的医术并非中原一脉?”
白涟漪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就听见里屋传来了高知府的声音。
他很是疑惑地说道:“鼓?”
接着又很是绵长地大声重复道:“鼓!”
白涟漪假意拦了把高夫人,劝慰了两句,就一起步到了内间,打眼一瞧就见高知府面色憋得赤红,那床边小几上赫然摆放着从高夫人暗格里取出的瓷瓶。
这事白涟漪本想坚持己见,不让姬疏影碰那瓷瓶,可耐不住人家计划得句句在理,即使如此,白涟漪也是裹了布才让他拿去的。
这瓷瓶,高夫人自然眼熟,连忙上前给姬疏影行了礼,说道:“晟王殿下这诊病的法子当真是特别,只是大人这病今日也是请了大夫瞧过的,那方子殿下若是看看,或许对诊断有益。”
姬疏影甚是痛快地起身整理了下衣袖,对白涟漪吩咐道:“涟漪你且在此为高知府数到三十,切记要督促他勿要心急。”
言罢,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白涟漪见他们已然离开,又见高知府正换了口气的间隙,便问道:“大人这是第几声鼓了?”
“应该算是第二声。”高知府发出“鼓”的声音,吐尽了气,方才又憋红了一张脸。
白涟漪心道是这治病的法子不知是真是假,也亏的姬疏影想得出来,还真能说服对方照做。
就在白涟漪数到十的时候,忽然从外间窗户窜进来两只虎斑猫,一声猫叫,别说是高知府这个怕猫的,就是白涟漪也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