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总兵以为明侍卫为人如何?”姬疏影借此机会也想看看姬宇明究竟处事如何?
孙总兵也没多想,只说道:“虽是人看着文气,却是一腔热血,勇者无惧,说起话来,甚是亲切,下官只以为是一见如故,若是多留几日,该是一段莫逆之交。”
这本都是好话,可落在白涟漪耳里,可不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话,曾经的自己不也以为姬宇明是个待人至诚的文艺男青年,可这人不就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倒不知道哪个他才是真实的了。
姬疏影又与孙总兵聊上了几句,就见一名提着药箱的大夫匆匆赶来。
白涟漪见他与大夫耳语了几句,大夫面上的神情变化好不精彩,只听姬疏影说道:“就按本王说的做。”
那大夫立刻从药箱里取出针灸包展开,按照晟王方才的指示将针刺入那贼首头部几处大穴,动作犹豫了一瞬,又取出了一枚长针,扯开那贼首的衣领。
姬宇明来此之时却是正好赶上这一幕,见大夫手执七寸长针在那人胸前比划,惊讶不已,说道:“慢着,这如何使得?”
施针大夫本就是闻所未闻过这样的做法,又被这话一吓,更是汗流浃背,只手抖着回头看了晟王一眼,却见对方一派坦然,厉声说道:“是本王方才交代得不甚清楚吗?”
姬宇明听闻此言,不再阻止,只走到自家叔父身边,等待那贼首醒来。
伴随着长针刺入,只听一声深吸气,那贼首登时睁开双眼,转了醒。
“你有一炷香的功夫可以交代,”姬疏影面色冰冷,语气平静,“这针若晚拔一刻,你这身躯就会如裂骨之痛,多上一日。”
那贼首虽看不见满头针刺,可那根长针却是清晰无比,就在他愣住不语的间隙,姬疏影又吩咐大夫将针刺入了一寸,只听贼首痛呼一声,姬疏影说道:“比你现在受的更添百倍。”
“是……是明安知府,知府大人的儿子死了,死也要做个风流鬼。”那贼首气喘吁吁,痛得冷汗浸湿了衣衫。
姬疏影眼神示意大夫将针又拔出了些许,说道:“接着说。”
那贼首见痛感瞬间全无,赶紧加快了语速说道:“明安刘知府的儿子本就是个纨绔,平日里惯是欺男霸女,这种人死也就死了,可偏偏死在了去桃源村的路上。”
“哦?这么巧?”姬宇明瞧这人就是一脸心虚的神色。
那贼首偷瞥了眼姬疏影,见他似有抬手的动作,连忙说道:“不,不是巧,是我从前就与刘知府相熟,盘踞在那地,也是向知府献了银子,只是好死不死,我手下不长眼的与这纨绔劫了民女,在山中快活,谁知他这虚身子竟是折在这事上了。”
“我等本就是匪,和那刘知府谈不上交情,他若是追究起来,我等这饭就没得吃了,于是,我就将那纨绔之死推脱到桃源村的女人身上,只道是他儿子是瞧上了别人家的闺女,死在温柔乡,可那女人却是跑了,刘知府本就只有这一个独子,顾及名声他自是不能亲自动手,于是便勾结了我等以求娶之名诓了那女人给他儿子配冥婚,事后还给了我等一大笔银钱。”
姬宇明听到这里,冷哼一声,说道:“可桃源村不止是消失了一位新娘子。”
那贼首眼见自己已是逃脱不得,不如少些痛苦求个痛快,也不欲再隐瞒,直言说道:“有一则有二,那第二位新娘子本无关联,怪只怪,刘知府活埋了那无辜女人之后,梦魇缠身,却是说他儿子托梦,要有妻又有妾,这纨绔活着就是风流,死后有这种心愿,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至于后来的那些个女人……”
“说!”孙总兵怒喝道。
“是我等见财起意,知晓刘知府心虚不敢闹大了去,这村子里的人又愚昧无知,欢天喜地,便寻了这个新财路,见着过路的容貌长得好的,无论男女,皆有销路。”那贼首一口气说完,面上没有半点愧色。
白涟漪明知结局,却还是没忍住,问道:“除了昨日抓的人,可还有活下来的姑娘?”
那贼首眼神滴溜溜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竟是笑了起来,说道:“美人倒是心善,可知匪就是匪?接不到生意,谁会养着白吃饭的,我等亲手抓,亲自送,埋人还需要旁人搭手吗?不过美人别怕,你若是落在我手里,我倒是会让你做个压寨夫人,哈哈,必不会让你和她们一样埋在土里伺候尸体。”
姬疏影知晓此人这般说辞就是为了激怒他,不就是想要图个痛快,却是见姬宇明倏然上前,一脚踹得那人口吐鲜血。
“我婶婶也是你这种污糟玩意肖想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