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再扯我头发了,幼稚鬼!”白涟漪推了他一把,嗔怒道。
姬疏影却是又把人揽进怀里,好生哄道:“我错了,是我急了,可我若是听了这些不吃醋,你不就得急了。”
白涟漪心道是这人认错倒是快,这就是吃醋了?她是记下了,自己从前还从未试过,以后若是吃醋定要拔光姬疏影的头发,想到这,不免又有了些笑意。
既然对方要知道,自己也都坦白了,正好借这次机会,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她回忆片刻,斟酌着说道:“我还是先说些正事罢,小容在故事里跟着恩人来到了一个叫桃花村的地方,这里并不太平。”
白涟漪这厢说着故事,太子那里却是也没闲着。
姬宇行还没从先前听到自己弟弟说起白涟漪和姬疏影的感情之事中回过神来,这是他不太愿意去信,去想的事,若是有半点机会可以既保证生机,又能将白涟漪紧紧锁在身边,他也不会这般意难平。
他此行贴身侍卫名为陆鸣,乃是太傅千挑万选留在他身边的高徒,一则可以保护自己,二则可以传讯。
陆鸣此时正将一枚锦囊交给他,说道:“太傅交代,务必在您心思动摇之时,打开锦囊。”
姬宇行拆开锦囊,取出纸条展开,里面只简单写着几个字——“燕王不可信,切莫被情扰。”
他自然清楚自己这个本该无比的忠诚的弟弟,早已不是剧本里的模样,只从前段时日相处时的眼神就能分辨一二,论虚伪,他前世见得多了,自己又何曾好到哪里去,如今做了太子更是精进不少。
背叛,他们一个个都在背叛自己,兄弟,女人,呵,自己又为何要以真面目示人呢。
他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太子,怎么可能比得过这些半辈子都在拼搏着同一个目标的人,再努力也只不过是在追赶人家的过去,既然文武皆不能入得父皇的眼,合该是如太傅所言,不要太过激进引起其他皇子注意,刻意给他们一种不必动手,太子就有可能被废的错觉,然后暴露他们的野心,把他们一个一个送到明面,再名正言顺地……除掉。
陆鸣小声提醒道:“今日燕王说的那些话,属下以为是为挑拨,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你能看得出来,难道孤看不见吗?”姬宇行将纸条引火烧尽,“只怕是他用错了心思。”
“殿下不准备下手?”陆鸣有些话倒不好明了说,太子对白涟漪的感情就是自己这个跟随在暗处的人,都能通过细枝末节觉察出来,能被人拿来作为挑拨离间,这弱点实在太过明显。
姬宇行看着逾燃逾烈的火苗,平静说道:“父皇安排晟王与孤历练同行,并非他在皇权之争中有何关键作用,而是因为他对皇权的彻底淡漠,这样的宗亲,值得拉拢,但并非当务之急,孤的弟弟未选最有利益之人,而是先择了个最亲近之人,说明他还未完全想好自己争还是不争,虽已是萌生了背叛之意,到底还是有些多年积累的手足之情,多半是他母妃心气高了,忘了自己不过是个妾室。”
以原剧本中对姬宇明的描写,加上自己对他的观察,姬宇明做的这般明显,是笃定了自己对他的信任远胜儿女私情,他要挑拨的原就不是什么叔侄之情,从一开始针对的就是白涟漪,亦或者说,如果自己连这么浅显的手段都瞧不出,他该是就能真的下定决心彻底背叛自己。
而自己需要的不是一位皇叔的支持,只要白涟漪的父亲一日没有平反,她就不能坐实了晟王妃的身份,就是她想,只看那日的表现,就知道她不敢,更何况白容何等心气的女人,自己前世那般追求都不为所动,做晟王的妾?只怕是让她去做尼姑,也是不肯屈从的。
倒是明日,他得好好想想,怎样一举拿下萧晚临,这联姻可是个香饽饽,若非是他皇兄早早娶了正妃,只怕是萧家人还未必瞧得上如今地位朝不保夕的他。
萧氏一组,除了庆国公这个爵位,萧晚临的母亲出生亦是名门,且不说她外祖曾是本朝最高统帅,位及宣威大将军,虽已年迈,但是威信犹在,其舅舅如今正是禁军统领,天子近臣。
若要顺利登上皇位,只怕是不得不从萧晚临这着手了,他虽然很是清楚这剧情里萧晚临必会参与,可为了以防万一,那日仍是在姬宇明面前演了场戏,既然白涟漪当场就应了同行之事,姬宇明必会借机会将消息散布给萧晚临,费了这般心机,明日若不能成事,只怕是天要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