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将那茶壶又拿给了白涟漪,冷静的面容上难得的有些温柔,说道:“绵绵,让主人喝,这种感觉我懂。”
白涟漪抬眸看向锦瑟,没曾想,今夜倒还有个知心人,她给锦瑟也倒上了一杯,说道:“我原以为锦瑟你无情无欲,谁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失恋的滋味不好受。”
“属下虽不知道何为失恋,但看主人您的表现,应该是感情不顺的缘故。”锦瑟啜了口茶,只将茶杯放在桌面,目视远方,“属下比您还大些岁数,哪还没个故事呢。”
白涟漪连忙将那茶壶递给绵绵,又小推了她一把,说道:“绵绵再去添些茶水过来,再备些茶点,甜些。”
“奴婢也想听!”绵绵可不想错过什么。
却听两人同时劝道:“你还小。”
待绵绵不情不愿地离开后,锦瑟方才开口:“属下从小就拜入师父门下习武,却是没有那些闺阁女儿们的诸多规矩束着,什么盲婚哑嫁,门当户对,倒是一点没多看重过。”
“锦瑟喜欢的人是师兄弟吗?”白涟漪猜测道。
“主人怎知?”
白涟漪心道是电视剧看得多,只看师门就能想到了,又不是仙侠剧,还能喜欢师父不成,年龄应该不合适。
锦瑟见她笑了笑,也没想真知道个答案,接着说道:“大师兄他器宇轩昂,待人是极好的,与属下也算是青梅竹马,可年少之时,哪知什么是情,他一直未说,属下也只当他是哥哥,却道是那一日,师父带着我等去会他一位故人,却见那故人一家皆已遭了歹人灭门,只余一子苟活。”
白涟漪听她用上了“苟活”一词,就知她对这人意见颇大了。
“那苟活之人就是属下的师弟了,初见之时,谁还没个被好颜色惑了心智,直到色令智昏,沉湎情爱,竟是较之大师兄,对师弟更信任了几分,那师弟却不是个好人,盗了秘籍却嫁祸大师兄,又以与属下相处为由,躲过了被怀疑,属下那时被他天花乱坠的情话迷了眼睛,竟分不出个是非好歹,直到大师兄离了师门,过了数月,属下方才偷见到那恶人藏的秘籍,可谁知,”说道此处,锦瑟顿了顿,压抑地换了几口气,“谁知他竟暗害了师父。”
白涟漪对这剧情,不知怎么越听越熟悉,她握了握锦瑟的手,说道:“都过去了,那恶人可吃了恶果?”
“是属下亲自手刃了他。”锦瑟缓过了这股气,面容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那你大师兄呢?他可知道这后来种种?”
“大师兄离了师门,如今正护着一个小妖女。”锦瑟将“小妖女”三个字咬得格外重。
白涟漪顿悟一般,拍了下桌面,说道:“你师兄该不会叫令狐冲罢?”
“主人怎知他姓令狐?”锦瑟有些惊奇,又说道:“只是他的名字叫令狐远罢了。”
“小妖女姓任吗?”白涟漪自作聪明问道,说完又将茶杯端到唇边,饮了一口。
“这倒是差得远了,”锦瑟差点还以为白涟漪知道她师兄是谁了,“属下再次见到他时,他已经是庆国公府的暗卫,如今护着的华阳郡主,可不就是个小妖女嘛。”
白涟漪没曾想故事转折的这么突然,一口水没咽下去,呛得她咳嗽个不停,她一边拍着胸口顺着气,一边问道:“你是何时和你师兄重遇的?”
“属下有罪。”锦瑟忽然单膝跪地行了个礼。
白涟漪被她这突然的举动惊得一愣,怎的好生生就开始谢罪了,她扶住对方的手臂说道:“你这是为何?”
“属下是在您落水那日与他重逢的,那时属下虽看到全过程,却并未对您施救,倒是晟王殿下毫不犹豫地入水救了您。”锦瑟说道。
白涟漪心道是这人可真是钻了牛角尖,她微笑说道:“那时你还未曾奉命护卫我,身为暗卫,不暴露自己,不轻易出手本就是你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