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不了才好。”姬疏影借着拿伤药的间隙,冲着白涟漪笑了笑,那笑容很是温柔。
白涟漪被这盈满笑意的双眼看得有些脸热,她眨眨眼,别开视线,明明说好了要保持距离,视若兄长的,怎的自己心跳的这么快,她犹豫着问道:“疏影哥哥,你那日没说完的话,现在可以说与我听吗?”
或许是因为知道不用勉强和太子感情纠葛了,人也变得有些大胆起来了,其实她还是有点想知道自己除了好看的脸,还有什么优点的。
“你......”姬疏影本来十分专注的情绪瞬间被打乱了,明明是自己让她这么称呼的,可真听到了,却又生出些坐立难安的心情来。
“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这样很好。”姬疏影笑了笑,想着上次换药就让白涟漪吃了苦头,今日借此机会,直抒胸臆,又能分散白涟漪的注意力,就当是一举两得了。
他一边均匀地洒着药粉,一边温声说道:“一开始我只道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使特别,也只是让我比之旁人多在意了几分,若说让我真正确认了这在意是动心,应该是你溺水那日。”
“涟漪,你可知道有一种感觉叫心灵相通,那日我有种强烈的念头,你有危险,我必须去救你,因为我不想你死。”
白涟漪听着姬疏影满怀柔情地述说着情路历程,这样认真的一番表白,本该是让人觉着幸福,难以拒绝的,可此刻她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冷。
这所谓的心灵相通,并非自然,也不是出自情感,而是因为白涟漪为了获救,利用系统强加给姬疏影的,若这是他爱情的起源,那从一开始就荒唐的可怕。
只因为他是自己当时最信任的人。
只因为自己让他越误会越深。
她的愧疚如潮水般扑面而来,眼前的人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也许这根本就不是爱。
而她,又是为何如此失落,甚至有点悲伤呢?她是不是也和太子看待自己一样,被同样的情绪左右,因为姬疏影能救自己,相当于自己的第二条命,才有些在意他了呢?
姬疏影心满意足地说完了自己压抑已久的情感,见白涟漪没有像昨日一样疼得哭起来,也是松了口气,看来还是有作用的,他扎好绷带,给她放好衣袖,说道:“今日可不疼了罢。”
“对不起。”
“嗯?”
白涟漪笑容有些勉强,双手掩在袖子里握拳掐得死紧,声音有些颤,说道:“抱歉,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什么也做不好,还让你为我换药,陪我说话,我......很歉疚。”
姬疏影不知她怎的没来由的尽说些歉疚之语,想来是听了自己一番剖白,思虑太重之故,他笑着收拾完东西想去握一下白涟漪的手,安慰两句,却见她神色紧张地避开。
“你的那些喜欢或许都不是真的喜欢,我......”白涟漪不敢看他的眼睛。
“涟漪你怎么了?”姬疏影不知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方才他明明还以为白涟漪有些被自己打动了。
“对不起,我是说抱歉,我现在心里有点乱,你,殿下今日先回去可好。”
她想冷静思考,想在看不见姬疏影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理理自己的思绪,她觉得多看一眼对方,自己都像一个该千刀万剐的罪人。
这一日她的心情可谓是急转直下,就连锦瑟买回来的豆沙糕都不能让他提起半分精神,甚至在绵绵再次拿她和姬疏影玩笑时,还百般叮嘱不要再说这些浑话了,仔细晟王不高兴。
夜里她难得的失眠了,数了半宿绵羊方才入睡,恍恍惚惚仿佛做了个梦,梦里是她刚刚穿过来的那会,但她没有系统,姬疏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晟王,待人温和,却又遥远陌生。
她没有那些坑死人的任务,选择离开王府谋生计,姬疏影没有挽留,还命人支了些银两给她,两人像是从来没有过交集。
离开王府后,凭着这些银两她做了点小生意,遇上了寻来的太子,太子说要接她去东宫,若她还是白涟漪这具身体的原主,她定会答应这梦寐以求的事。
可如今的白涟漪一点也不开心,她怎么也解不开心结,姬疏影不是说喜欢她,怎么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分开了,她想回去问问原因。
她语气坚定地对太子说:“我不会和你走的,我在等人......”
太子不服气地问:“是谁?”
“他是......”
话未说完,白涟漪就惊醒了过来,她好像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