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子又为何只带了你父皇赏的银钱?东宫没有太医吗?”姬疏影并未抬头看他那似是情圣一样的侄儿,他视若珍宝,心有灵犀的女人,岂有可能去做别人的妾,就是太子也不行。
白涟漪一直到姬宇行郁郁离去,都未置一言,她本该是偏向着太子说几句的,可她不知怎的,就觉得姬疏影的话很有道理似的。
这是恩情太重,让她偏听偏信了?
更奇怪的是,太子听说自己做了他小姑姑,不仅不影响她在对方心中的形象,人品值还涨了一些,这又是什么原理了。
【叮咚,您以为什么是白月光?】
就是心底真正喜欢的那个呗。
【叮咚,爱而不得亦或者攸关性命,无人能替代的不就是白月光吗?】
攸关性命,因为她能救太子的命,所以对他来说非常重要是吗?
白涟漪瞬间心思通明,如果可以只靠这个本事成就白月光之路,那她就不用走感情线了。
【叮咚,您怎么只看一半的。】
没待她和系统沟通上几句,就被手臂上的痛感拉回了注意力,她倒吸了一口气,额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忍着点,”姬疏影动作果断地揭开伤处,“长痛不如短痛。”
“殿下这是话里有话呀。”白涟漪咬紧牙关,她疼的控制不住地微微发着颤。
“宇行心里你并不是最重要的,”姬疏影专注地清理着她的伤口,他不能确定白涟漪心里有没有或者说是有几分太子的位子,有些话他却是不想看着白涟漪的表情说,“至少现在华阳郡主更重要,如果你愿意等,那我无话可说,可若是你要去做他的妾,我情愿没有救过你。”
他将伤药均匀地洒在她的伤处,正准备缠上绷带,却听见呜呜咽咽的细碎哭声,他抬头就见白涟漪已然哭成个泪人了。
“你就那么......”喜欢太子吗?
就连听自己说上几句实话都这么伤心吗?
“太疼了,殿下是不是生我气了,才下手这么重的。”白涟漪昨日晕厥过去了,根本没料到治疗过程这么疼,她方才瞧了一眼伤口,实在是太丑了,她身上从来没有过这么难看的伤口,这以后要盖几层粉才遮得住啊!
姬疏影习医多年,一到医术方面的事就格外认真,完全没想到白涟漪一个女子会忍不得,这下倒是真让他有些慌了神,自己也曾是自诩多静若止水的一个人,怎么自从遇上她,就总是陷入胡思乱想,还道是她为了别人哭。
“涟漪别哭,本王,我身为医者有时是太过专注了,没顾及你的感受。”他有些慌张地去拿绷带,手却一抖没拿住,怎么就这么看不得她哭,他叹了口气,“不然说说你想吃什么?豆沙糕?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想想看。”
“不要,到时候吃得又胖又丑,手臂上还有个难看的疤。”想到难看的疤,她更伤心了,泪如泉涌,小嘴也紧抿着。
姬疏影灵光一闪,福至心灵,说道:“这个不碍事的,我为你配药膏,保证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
“当真?”白涟漪止了眼泪,满怀期待地看着姬疏影,这事可对她太重要了。
姬疏影一边轻柔地为她缠着绷带,一边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虽不敢说一言九鼎,但是对你的承诺绝对不会含糊,我的医术你还不清楚吗?”
白涟漪又认真地询问了几句关于伤口护理的常识,有药是一回事,可自己还是要多注意,若不然,全寄希望于旁人也是要坏事的。
她听着姬疏影极有耐心的指导,又很是条理清晰地说着关于祛除疤痕药物的配方,心里是越来越放松,也不再注意包扎的事,只想着这样医术高明学识渊博的人,若是和自己去现代生活,肯定能靠这个祛疤配方腰缠万贯吧。
想着想着,她又暗笑自己糊涂了,人家现在可不就是腰缠万贯嘛。
“那殿下到时候可要多配一些,您不是也受了伤吗?”白涟漪真心希望姬疏影也不要留下疤痕,这样自己也能少内疚些,可终归也是人家自己有本事,而不是她的功劳,“殿下腿上的伤口可以自己处理,但手腕上的是否需要涟漪为您换个药。”
姬疏影抬起手腕看了看,包扎的松松垮垮,但是不影响他喜欢,昨夜光线昏暗,也是为难涟漪了,他为白涟漪把袖子拉下来整理好,微笑说道:“无妨,本王伤得不重,回王府后再处理就好。”
这种被她关心,得她注意的感觉,多一日也是好的,虽说是谎言,可他却是私心不想说穿,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多了这么多小心思,做不来那谦谦君子了。
“你今日好好休息,若是明日身体好些,想出去转转,本王就带你去看狩猎,”姬疏影笑容温柔,“到时候猎个狐狸给你做围脖,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