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宫的日子过得也算逍遥自在,白涟漪半点没松懈,一个多月来勤学苦练,虽然锦瑟对她的进度还不甚满意,可也不得不承认,她很努力。
人和人毕竟有差距,也不可能都按锦瑟的标准来衡量,渡河还是坐船吧。
白涟漪倒是不止收获了游泳技能,体质也好上了许多,现在的她不仅能完成游泳训练,每日还能抽出许多时间去和晟王练琴。
《广陵散》也学了个一两成,别看不多,她自己还是很满意的,一对一教学果然进度快。
姬宇明作为皇上最宠爱的三皇子,也不多拘着规矩,三天两头就往清泉宫跑,也是人人都惯着他,只道是晟王那里有好厨子,三皇子都瞧不上御膳房的饭菜了。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出来玩就图个自在,这里依山傍水有温泉,鸟语花香有美人,可比在宫里有意思多了。
“我前些时候还听太子殿下说过学业繁重,为何三皇子能这般自在?”白涟漪坐在晟王对面,一曲奏罢,按下琴弦。
“涟漪,这你就不懂了,”姬宇明很没坐相地靠在椅上,端起茶碗撇了撇茶沫,语气慵懒得很,“太子哥哥那是要继承皇位的,自然是学无止境,苦不堪言,我的志向可是成为小皇叔这样的人,享受。”
白涟漪被她这般姿态逗乐了,总觉着就该在他面前再放上台电视,手上再拿一份报纸,年纪轻轻就过上了养老生活,能不享受嘛。
“涟漪,你可别听他混说,本王这侄儿聪颖得很,该学的一点没落下,若非如此,他父皇是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到这来玩的。”以姬疏影对皇上的了解,就是再怎么宠爱,也不会放任儿子不顾正业,就比如东宫出不了门的那位。
“那可不,太子哥哥在东宫可要闷坏了,说不定还羡慕我不做太子,一身轻松呢。”姬宇明有些得意洋洋地说道,他也觉着奇怪,在他的记忆里,太子应该什么都是最好的,“若是太子哥哥一直像现下这般,父皇当初也不会给我们出门历练的机会,那涟漪可就没人救了。”
噫?白涟漪原以为太子只是单纯被寄予厚望才出不得门,难道并非如此?
“太子殿下的课业难道不及三皇子吗?”
姬宇明想了想,这事也没什么好谦虚的,自己就是比太子强那么点,他笑着说道:“涟漪你有所不知,我皇兄,那日来赴宴还算是得了个特赦,他勉强背了《告子》,却对文中之理一知半解,父皇生了大气,虽让他出了次宫,却一回去又挨了罚,这不,我都好久没见着他了。”
“那三皇子对孔孟之道见解如何?”白涟漪印象中的太子姬宇行可是文韬武略,众皇子的表率,断不会是姬宇明口中这个因成绩不佳被罚留校的样子,想必是这文章太难了吧。
“一年前就能倒背如流,若说见解,圣人之言不敢妄论通透,可父皇问起来,还没答不上过。”这可不是什么大话,从前的太子绝对是姬宇明心中的神祇,他一直将对方视为奋斗的目标,可不知怎的,如今倒是不如自己了,有人说太子是玩物丧志,也不知道是玩什么了。
白涟漪心念一转,说道:“太子殿下是何时开始在课业方面为难的?”
“大概就是......”
“宇明不可妄议太子。”姬疏影打断道,他这侄儿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单纯了些,今日在他这里倒是无妨,若是习惯了,在外人面前这样议论太子,可是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的。
姬宇明立刻端正了起来,说道:“是宇明孟浪了。”
白涟漪心里不知怎么有了个奇怪的想法,太子的情况和剧本不太一样,虽然人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可他不该是连三皇子都及不上的,这人可是要以远胜过其他皇子的才智品行登上帝位的,难道另有隐情?
“涟漪。”
见白涟漪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姬宇明走到她跟前,抬手勾了下她的琴弦,白涟漪指腹一麻,方才注意到对方在和自己说话。
她起身敛衽,歉然道:“我刚才走神了,请三皇子恕罪。”
“涟漪还在想太子的事?”姬宇明坏笑一声,“这么关心他的事,难道涟漪想做我嫂嫂吗?”
“胡言!”
“不是!”
姬疏影和白涟漪几乎同时出声。
白涟漪疑惑地看向晟王,他这么有正义感的吗?
姬疏影话锋一转,说道:“方才宇明在说一月后秋猎之事,他想让本王带你同去。”
白涟漪听闻“秋猎”二字立刻想起了这个关键剧情,剧本为彰显萧晚临对姬宇行的情深意重,是浓墨重彩描写了这个剧情的,说来也就是那种常见套路,男主遭遇谋刺,女主挺身而出为他挨了一箭,两人滚落山崖,男主腿脚受伤,女主重伤发热,两人困于山洞。
没错,白涟漪之前对古人退热方式的了解,主要就是来自这里,男女主抱在一起一觉醒来,就退热了,这是姬宇行和萧晚临的一次感情升华之旅。
可这剧情偏偏也是给萧晚临加的,有了上次的经历,但凡被加的剧情都很魔性,她还得保住太子的命呢,必须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