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提出想法,表示自己只要学会不沉下去就可以了的时候,锦瑟依然是不苟言笑,态度严肃地说道:“殿下吩咐要教会主人,属下以为这个会的意思应该至少是能横渡一条河。”
“你不会是说黄河吧?”白涟漪惊得合不上嘴。
“那倒不至于,也不会差很多罢。”
“换成一条小溪可不可以?”白涟漪睁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抿着唇,可怜巴巴地望着锦瑟。
“这......”锦瑟被这有些可爱的神情盯得愣了一瞬,纵然两人皆是女子,也不影响她心软了一阵,只觉得这眼神有些像自己平日里偷偷喂的猫。
白涟漪眼见有戏,又眨了眨眼。
【叮咚,卖萌可耻。】
嘁,有用就行。
“不行,河就是河,这是原则,”锦瑟恢复了严肃的神情,她可是个训练有素的护卫,“不过如果主人觉得力不从心,可以去和殿下商量,殿下若说他的吩咐是横渡小溪,那就是小溪。”
力不从心?她白涟漪从不觉得自己会力不从心,不想游只不过是懒,豆花之事提一提就罢了,让她去跟晟王说自己不游了,是因为自己不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就是河嘛,又不是让她从上游到下游。
就这样坚持了三天,每天回去都是腰酸腿痛,吃饭拿个筷子都手抖,绵绵很贴心的给她换了勺子来,说道:“戏水居然这么累吗?姑娘明日还是别去了。”
绵绵本是为白涟漪高兴的,可谁知王爷是个这般不知怜香惜玉的人,这都把人累成什么样了,怎么连手都抖上了,话说,王爷都不累吗,还每日去骑马。
“当然要去,我能坚持,今日已经比昨日做得好多了。”白涟漪说完又狠狠吃下了两口饭,要不都说运动消耗大呢,她胃口都更好了。
绵绵听完,脸腾的就红了,自家主人竟是如此有志气。
姬疏影这三日来可一点也不开心,自那日让锦瑟替自己去教白涟漪后,他是一面都没见上,前两日他还能用骑马打发时间,可他真不知道白涟漪怎么就学的那么认真,连琴也不来找他练了。
虽说过两日宴席之上定是能见到的,但他还是觉着该找锦瑟谈谈。
“你这几日是如何教的?”姬疏影手指有节奏地叩着桌面。
锦瑟有些摸不准晟王的意思,这是说她教的好还是不好?她单膝跪在地上,头也没敢抬,说道:“殿下吩咐属下必须教会主人,属下不才,堪堪才让主人学到点皮毛,请殿下责罚。”
责罚倒不至于,只是他还真没想到会这么难,毕竟白涟漪在他眼里似乎学什么都很快,他揉了揉微皱的眉心,说道:“就能浮起来,大概足以在一条有些宽度深度的小溪活下来,也需要学这般久?”
早知道不如自己教,白涟漪明明很聪明的。
“殿下对学会的定义居然和主人一模一样,是属下想错了,属下有罪。”锦瑟从小受到的训练都是极其严苛的,但凡学习一样事物就认为该练到极致,她本还以为白涟漪太过娇气了,这每日几个时辰的训练,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学会。
姬疏影听她说白涟漪和自己想法一致,神色和缓了许多,又问道:“你是按什么标准教的呢?”
“属下以为为期一个月,至少能横渡一条河。”
“你说的不会是黄河罢?”姬疏影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怪他没说明白,那日走的太急,这可折腾死人了。
“主人很有志气,自信能做到,她也是以黄河为标准努力的。”锦瑟没曾想这两人说的话竟如此相似,但是既然主人已然下定主意了,她就得在人前为主人维持形象,绝不能显得主人做不到似的。
姬疏影心底不禁对白涟漪又高看了几分,他居然只因区区私情,就险些误了白涟漪的追求,这样的感情太自私了。
“涟漪她既然想学,你务必尽心尽力,万不可懈怠,退下罢。”
锦瑟松了口气,作为属下,她也算是鞠躬尽瘁了,主人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她第一天就看出来了,就算死,她也要给主子把这面子给保住了。
她正欲告退,又听晟王说道:“你先去城中给本王买包云片糕回来。”
“殿下,这一去一来,恐怕会错过今日的教习。”这可是渎职了。
姬疏影满面不以为意,端的还是上位者应有的姿态,说道:“你能赶回来就今日回来,来不及的话,明日回来也行,不必着急,既是本王的吩咐,就不会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