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面色沉重点了点头,手指沾了沾茶水,在小炕桌上写了两个字,是殷昭。
谢氏不由得想到了那时肃王擅自对殷昭动手之事,想来殷昭那般聪敏之人,又怎会心中不作计较,这云州之事虽不大,可也实在不小,这是在给肃王提个醒呢,他殷昭也不是什么好惹之人。
谢氏什么道理都知晓,可是此事又牵涉到了自己的孩子,论谁想要伤害肃王都是万不可的。
她抿了抿下唇,又想起那河东贪腐一事,殷沐台已下了令罢了那谢氏中人的官职,叫他下乡去。
这所有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和殷昭这人逃不开干系,她心中对殷昭恨意更浓。
她抿了抿唇,叮嘱道:“你此番碰了钉子,日后行事可要处处谨慎小心为上,至于那人,哀家自会想法子,替你讨回个公道。”
肃王出了云寿宫,面色不大好看,绕过一面又一面的砖红色宫墙,出了宫去,回到了肃王府中,他心中愈发的憎恨殷昭与殷沐台二人,一个留着没用看着还碍眼,倒不如快些除掉此人,省得夜长梦多,而至于殷沐台,这会儿竟不听他的话,罚他面壁思过,着实可恨的很。
他躺在床上,闭紧了双眸,整颗心只剩下了仇恨,其余再也没有了,他猛地一睁开眼,眸子一转,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那厢殷昭回了豫王府去,恰是准备用午膳之时,他回了房去,恰看到兰因正坐在一方小榻之上,荡着两条细细的小腿儿,正翻着那字帖看着,看的认真仔细,连他推门而入都没察觉的到。
随着殷昭慢慢走近,她便闻到了愈发浓郁的药香气来,似乎因着他吃药吃的太多,药香气永远也散不去,似是刻意昭告众人他殷昭身体虚弱。
兰因欣喜地将字帖扔到一旁去,从小榻上跳了下来跑到殷昭的面前,握着他有些凉的手,殷昭借着这只手将兰因拉到怀里来,弯下腰来,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闻着她身上轻轻淡淡的皂角香气。
她觉得痒的厉害,白皙的脸上染上层层叠叠的红色,另一只手推在他的胸膛上,只等着他亲近够了,这才微微拉开距离,只见他笑的开怀又坏,偏偏要去惹她不自在似的,低声道:“因因身上好香。”
兰因低着头羞着不去看他,小声道:“才不呢。”
殷昭听了个清清楚楚,起了心思要去逗弄这个害羞的小人儿,他舔了舔唇,声音微哑,“让我再闻闻,究竟是因因说的对,还是我说的对。”
他声音中还带着笑意,作势离她越来越近,她却如脚下生了根,迈不动腿来,他趁机去吻这个心头宝儿的眼,吻她的侧脸,后来才去吻她的唇。
颤着眼睫,闭上双眼,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只臣服于她。
末了他咬了咬她饱满的下唇,含糊中听见他低声轻笑呢喃道:“你这个小骗子,明明这么甜。”
二人用了午膳之后,殷昭将兰因抱到大腿上,窝在小榻中,她摸着他修长漂亮的手指,听他问她:“今日晨间都做了些什么?”
兰因咬了咬唇,回眸时杏眸晶亮晶亮的,笑道:“去将你的衣裳都收拾好了,将书房都整理整齐,还认认真真地看了字帖。”
他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两个人贴的更近了些,他在她耳边叹了口气,她耳廓慢慢泛红,后背绷紧,实在是放松不下来,他贴在她的耳旁,轻声道:“做了这么多事,有没有空出一时半刻想想我?嗯?”
兰因松开了殷昭的手,又羞于启齿,只能胡乱含糊地点了点头,而身后的人却不满似的低头吮了她后颈处一下,既疼又痒,她哼了一声,上身往前倾,要离他远远的才好,可揽在她腰间的手半分放松都没有。
他的唇贴在她的后颈处没有离开,低笑坏心眼儿地问她:“我是你这么好糊弄的?”
她眼泪还含在眼眶里,杏眸又雾蒙蒙的,惹人怜惜,她只能颤着声音,委委屈屈答道:“想了想了,真的想了!”
殷昭勾了勾唇,手臂微微松了力气,这才满意,看着她白嫩的后颈上那点红色,他眸色略深沉,唇角弧度更深,眉目间皆是笑意。
不过片刻的功夫,兰因回过神来,只能恼自己没个出息,她拽过殷昭的手本要下了力气去打,可落到他的手心上时,又是软绵绵的,半点力气都没有了,她回眸瞪了他一眼。
殷昭将她的手握在手中,哑道:“我可不是你,是个没良心的,我脑中时时刻刻都是你。”
“你说,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