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刺激了。
白虎皮厚实,经打。
陈舒蓉的拳头落在它身上也不过是在挠痒痒,只是被一个人骑着实在有损它身为百兽之王的尊严。
怒吼一声,白虎翻身将陈舒蓉压在身下。
一只腿重重地踏在她的胸口上,利爪从她身体上扫过,一条条血痕顿时遍布陈舒蓉全身。
周乐清急得攥住衣角大叫:“陈容书!你给老娘起来!”
额上伤口迸裂,血顺着往下流入她的眼睛里,陈舒蓉睁开一只眼睛盯着蓝天。
好难受啊,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真像啊,真他爷爷的像在战场上,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许是脸色苍白:“她不会有事吧”
郑实意语气里的颤抖出卖了她:“不,不会的。”
陈舒蓉仰天大笑,在白虎一爪又要落下的时候出手格挡:“嘶——”
也不知道胳膊上又多了几条血痕,小腿绷直踢开白虎,趁白虎没反应过来翻身而起,赤手空拳打在白虎的肚子上。
出拳速度比刚才更快,最后凌空而起,膝盖重重压在白虎腹上,白虎挣扎两下便没了声息。
仿佛使命完成,陈舒蓉一身力气被抽空,她软软地瘫在草地上,头发丝中穿插着一根根枯草,额头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她含笑望天:“我回来了。”
卫士抬她下场,于医师已用银针封住陈舒蓉穴道。
白虎踩踏有如千斤顶,她只怕也是凭着一股子执念强撑,为此不惜折寿。
于医师不太明白陈舒蓉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她可以开口放弃。
凭着镇国帝卿的面子圣人最多也就呵斥两句。
郑实意让齐不语守着许是,自己和周乐清挤过层层人群往陈舒蓉所在帐篷跑去。
宫人端着一盆盆干净的热水进去,转眼又端了一盆盆血水出来。
陈舒蓉昏迷不醒,,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唯独紧握着的右手怎么也掰不开。
右手,是她执剑的手。
风心远是跑来的,守在榻前,眼眶红成兔子眼睛,抽抽噎噎推搡陈舒蓉:“容书你醒醒,容书呜呜呜呜……容书你别这样……”
秦后慢风心远一步到,他命宫人拉开风心远:“别挡着医师为她治伤。”
“皇后殿下。”两人拱手。
秦后扶额,好似老了十岁:“我知道你们担心舒蓉,这里人多忙乱,你们先退下,等舒蓉没事了我会让人通知你们。”
“是。”两人只好匆匆看一眼躺在榻上的陈舒蓉,转身出了帐篷。
方长恨迎面走来,他脸黑如炭:“焉逻是想和大鸢撕破脸了!”
郑实意大惊:“此话何解”
莫云气愤道:“方才那个劳什子皇女又命人拉上一头熊来,说要请大鸢赐教!”
周乐清瞪大眼睛:“去他爷爷的,还怕她不成,打仗就打仗,咱们鸢人就不带怕的。”
方长恨缓了缓情绪:“琦雅纳纳让大力士先来,大力士已成一滩肉泥。”
“那现下场中是谁”郑实意加快脚步。
“是薛家二娘。”莫云道,“她夫郎在场外哭晕过去。”
谁也没有想到素日温和的薛二娘会有这样的胆子。
那是一头熊啊,站起来比人都要高的熊。
几人赶到场外时,薛二娘已然不敌,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风沅脸色沉得吓人,各国使臣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得罪大鸢遭受无妄之灾。
同时也在观望。
这一局,究竟是大鸢胜还是焉逻胜。
琦雅纳纳笑意满满:“能在熊手下撑这么久,看来这位勇士比在下麾下的大力士要好上许多。”
风沅缄口不言,锐利的眼神落在琦雅纳纳身上。
风未珏眉头紧蹙,望着依旧谈笑风生的琦雅纳纳倏地舒展开来。
琦雅纳纳似乎也注意到她,微微颔首致礼。
常宁靠在怀柔身上,两人好似一对神仙眷侣,静看人与熊的搏斗,眉眼里皆是笑意。
这出戏,琦雅纳纳演的确实好。
许是摇摇欲坠,亲眼看见一头熊打死人太震撼了。
血肉模糊的尸体还在场中摆着,他抑制不住地想要干呕。
“少官人,咱们走吧!”眼看熊又要一拳落在薛二娘身上,齐不语强硬地用剑柄将许是转了个身。
许是点点头,压制住呕吐的欲望转身离开。
所谓面子和两国斗狠,原来比人命更重要。
众人屏气凝神,忽地爆发欢呼声。
许是好奇转头,只见郑实意一脚将薛二娘踢出场中央,出手格挡熊重重捶下来的一拳。
兰兰,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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