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指着明月:“月亮……很很……亮。”
她已经老了,在大理寺关的那些时日,吃不好也睡不好,身子骨本就废了。
纵然昏昏碌碌一生,临了遭人诬陷受此横祸,林渊五内郁结,在兵卒虽有怜惜的一鞭子下口吐鲜血,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不是……这里……不全是啊!”林渊老泪纵横,手挣扎着抬起似要触碰月亮,随后重重的垂下,咽了气。
她想说的是这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服散,更多是因为党争之故遭受污蔑。
可她再也说不出话了,富贵都如云烟散去,唯独瞪大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月亮。
兵卒们不知道,可被污蔑的人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天下之乱,始于党争。
天下之安,终于党争。
不知是谁为她合上眼,挡住明月最后的光辉。
“她终归官至尚书仆射,给她张席子裹着吧。”奉命羁押服散官员的卫队长心有怜惜,“岭南,瘴烟蛮荒之地,死在路上也好。”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小到根本不会让人施舍眼神看上一眼。
流放的人,本就有去无回。
郑实意与许是策马,忽见莫云独身一人行走在朱雀大街上,这才想起方才晚宴时并没看见她。
“瞧你样子失魂落魄的,出什么事了”郑实意勒马,马打了个转才停下。
莫云退后两步作揖:“原是一心,可吓我一跳。”她显得有些难过,“今日是服散罪官出城的日子,我奉命与羁押官员交接。”
“才从朱雀门回来”郑实意道。
莫云点头:“见了那些人,只觉得富贵荣华转头空,略有感悟罢了。”
“你这样走着怕有斥候找你麻烦,还是快回去吧。”郑实意声音软下来。
等走远了许是才问:“流放总比杀头好吧”
郑实意摇头:“岭南蛮荒之地,去的人就算身强体壮,也不一定受得住。”
就算没死在流放的路上,也不一定能在岭南活下来,而活下来,也不一定有机会回来。
除非,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进了屋子,许是将肩上披帛扔在地上,抬手拔去满头的钗钗环环,松散了头发好让自己被束缚一天的头皮松快松快。
人瘫在榻上,脚随意一踢,两只鞋子分别朝不同的地方飞远,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我好累啊。”头埋在锦被上,许是嘟嘟囔囔的不肯起来。
郑实意侧坐榻边,哄道:“乖,沐浴了再睡,一身汗睡了不舒服。”
许是转了个头,眼睛对着郑实意:“我又不怕热,也没出汗。”
郑实意手已经环住他的腰:“好好好,你累了,我抱你去沐浴行了吧。”
这人不就是不想动,懒病犯了,等着她抱。
许是翻了个身,十分配合。
对于他的无赖,郑实意可以说是毫无办法,自己讨的夫郎,就像顾逢秋一样,只有宠着了。
许是真的累,不过在碰到热水后,只感觉全身筋络舒展,惬意地泡了个热水澡,精力似乎都回来了。
他在榻上等的花都快谢了,兰兰才姗姗来迟。
天太热,郑实意顺便洗了个头,躺在摇椅上等人慢慢将长发擦干。
许是单手支着头,眼含笑意,亲切唤道:“兰兰。”
郑实意眉梢微挑:“不怀好意。”
许是轻巧地拍拍身旁空位:“兰兰快来。”
郑实意应一声:“哦,那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郑实意慢慢地躺在许是身旁,微微合上眼睛,似乎感觉耳畔有风吹,猛地睁开眼,只见许是依旧是单手支着头,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是她想多了
“不睡吗”郑实意问。
许是侧身躺下,脸是对向郑实意的,他依旧笑盈盈:“睡,去把灯熄了。”
郑实意懒懒地抬手,也不知从哪里得来一颗珠子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手腕一动就,隔空灭灯。
听着身旁翻去复来的滚动声,郑实意眉梢微挑,假意翻了个身背对着许是。
没过一会儿许是就安分下来,背后没了动静,郑实意蹙眉,这就睡了
哪知下一刻许是翻到她身上,强硬地把她翻了个身:“兰兰,我是不会让你的。”
不管不管,他就要在上一次。
郑实意没有说话。
许是也摸不准她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只照着从前郑实意从前的样子啃咬她的脖子,湿热的唇舌一点点吻过她的眼眸,手也慢慢移到腰间。
沉浸在反攻喜悦中的许是头脑发昏,压根就没想到郑实意的手会轻轻松松的被他反剪在头顶。
也完全没有发现黑暗中的一双眼眸发出精光,这是看到完美猎物才有的光芒。
郑实意任由许是宽衣解带,她特意松松系上不就是为了他方便么
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紧紧贴合,许是只觉得郑实意似乎有一种令人沉迷的魔力,他竟然不想离开郑实意一分。
许是手指缓缓穿过郑实意的长发,也慢慢松开她的手,郑实意反手抱住许是,将他整个人压向自己。
朝他耳畔吹着气,许是只感觉身子都要酥了。
“你喜欢吗”郑实意由不满足,一口咬住他的耳垂。
许是心神已乱,胡乱说:“喜,喜欢。”
郑实意忽然松开许是,一股空虚感顿时侵袭许是,他忙不迭贴上来,低低道:“不要,不要走。”
“我没走哦。”
郑实意低低一笑,若是神智清明的许是自然能发现郑实意语气逗弄的意思,不过眼下,这小可怜哪里还能知道。
手轻轻捏了捏他腰间软肉,惹得许是轻轻呻/吟。
当然,她并没有一直停留,而是在某一刻全身而退,任由许是孤零零地在上。
微微失神许是便恢复清明,他与郑实意十指缠绕,重重咬住她的锁骨:“好啊,你刚才是故意的。”
郑实意低低一笑:“可冤枉我了。”
许是才不理郑实意,他大口喘着气,若是能瞧见,便能看见他一双沾满情/欲的桃花眼。
也不知多久,许是委屈吧啦:“我累了。”
感觉也没多久啊,没啥他腰这么疼这么酸呢
这身体素质不行啊!
郑实意戏谑道:“这就累了”
挑衅让许是不肯低头,他趴在郑实意身上,头搭在她脖子处不肯起来,状似在撒娇。
郑实意抚摸他平滑的背:“叫声妻主听听,我就让你在下。”
许是头一偏,闷声说:“我不。”
郑实意摇了摇头:“那好吧,那就这样睡吧,反正我是不累。”
说着双臂紧紧唤住许是,他要是想起身,是不能了。
许是都快哭出来,他真的不想在上了,他腰真的好酸。
“妻……妻主,”他就是一小可怜,“呀!”
郑实意环着他的腰便翻了个身,将他压在身下,勾起他的下巴。
“还想不想在上嗯”
许是欲哭无泪:“不想。”
有话说:
突然发现女装脐橙不行啊,最后不都是要红果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