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橙跟着李瞳去了李家。
她本是想为新晋小姐妹出一翻气——这个她在行。
想当年她跟沈父沈母刚回家时,隔壁院子里的大伯娘和二伯娘常来作妖,时时用一些小事来磨难沈母,就是大伯父也时常会看沈父拒绝纳妾不顺眼的很,明里暗里挑拨她爹要雨露均沾,并且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雨与和露等待他。
这事一出,沈母自己丝毫未讽刺沈家大爷竟然插手弟弟的房中之事,而是很淡定的将人带了回去,友好的准备了两个院子,还亲自取了名字:一个叫红袖,一个叫添香。
沈父却暴跳如雷,先是跟自己的兄长吵了一架,觉得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冷笑连连:“想当初我年幼之时,于我之事你一点不管,回回找你办什么事,你都以忙为借口。现我已成家立业,你却管起我房中之事了,真是闲得慌!”
沈家大爷沈明山这要回讽两句,就见弟弟又来了一句:“怕是你自己在外头养了,这是挑剩下的,便送到了我房里。”
沈明山的脸色顿时绿了起来,额头青筋暴起,眼底却见一丝虚色,沈父瞧了,心底暗哼一声。
沈父:“你不用遮掩什么,你哪回剩下的东西不给我?我们兄弟这么久………从阿娘死后,阿爹娶了继室,你便是如此。阿爹厌恶我,你便远着我,却又觉得良心不安,时不时的做些自以为是的事情,擅自来补偿我,却没问过我到底需要什么。”
他哼了声:“补偿却不拿好东西,你用着不要的笔,送不出去的书籍,对着无用的石玩,都统统搬到我的屋里………怎么,这回开始搬女人了?”
沈明山气得鼻子都歪了,但这话又实实在在的戳中了他的内心,不能指天发誓说自己不是这样的,只好狠狠一跺脚,转身走了。
大获而胜的沈父则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背着手一摇一摇的回去了。
沈母当时正在给远在云州的爹做鞋袜,沈父在已经绣成的成品里面翻了几次,看见了给岳丈的冬鞋冬袜,给小外甥的虎皮帽,还有给自家女儿的小衣裳和小裤子,甚至连折家大嫂都有一方手帕,却只有他没有一件秀品,媳妇还阴阳怪气的对他道:“咱们家厢房还有两位等着给你做鞋袜的人呢……你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不是么?”
这还能忍吗?
果断不能忍啊,只能离家出走了。
自己刚跟兄长干完架,回家还得不到一丝嘉奖,这日子没法过了,他需要去舅兄家好好安慰安慰自己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