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橙一连怂了好几天。
齐汀想着不能黏(撩)太紧,于是缓了几天没上门。
但他没想到,就这几天,媳妇就被李瞳拐去干了一件大事。
三天前,沈橙因为不可描述的原因,从齐府回家后,晚间便做了一个春/梦,梦里她抱着齐汀的脸吧唧啃,一啃一个水渍印,这多不好意思啊,梦里的她羞涩的表示要拿帕子给擦擦,结果拿帕子的时候被人一把抱在怀里-------
梦醒了。
被李瞳哭醒的,嗷嗷的伤心,泪水一滴滴敲在她的脸上。
沈橙当时火气就上来了,但是李瞳实在哭的伤心,沈橙没办法,只好拍拍她的头:二狗子,这是被谁欺负了?
李瞳先时还哽咽的直哭摇头,表示自己的泪自己咽,自己的委屈自己吞,眼泪哗哗的流,就是不说话。
后来见沈橙自顾自的起床穿衣真不管她了,便更委屈了,那嗷嗷声穿透了沈家厢房,直通隔壁正要跟媳妇玩点情趣的沈父房,他提起的细柳画眉石一抖一抖,最后给沈母画了个蝌蚪型。
实在没办法了,派了仆人去暗暗警告女儿管好自己的小伙伴,并暗含威胁:你今日不解决了这个爱哭鬼,来日你成婚后就别怪我半夜去齐府找女婿秉烛夜谈。
沈橙:“........”
你狠。
春梦做一半被人打断尚且恼火,更别提实践了。
顾及婚后和谐生活,她耐着性子问李瞳:“你这是怎么了?昨儿不还好好的吗?”
李瞳有了台阶下,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了。
她先从小时候死了娘开始哭起。
“我阿娘早死,父亲娶了继室,这原本也没什么,但是,继母对我不好。”,李瞳捏着帕子擦眼泪,脸上未擦脂粉,十分憔悴:“但她对我同母姐姐却十分关爱。”
李瞳举出实际例子:“她有时候会故意在我耳边笑眯眯的说我丑,不如姐姐好看,同样两块布料,姐姐的若是华丽的,我的便是素色,我自然不高兴。”
“但是姐姐若是素色,我的定然是名贵稀罕的布料,也不知道她对姐姐说了什么,姐姐便开始不喜欢我了。”
“我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啊,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罢了,谁知道后来越来越过分,当着别人的面便说我。”
“我阿爹不管我,阿姐讨厌我,继母还在后头下绊子,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李家现任主母虽然是继室,但娘家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教出来的闺女自然不是寻常宅斗路线。
原配一共只生了两个不满五岁的女儿,也没儿子,好搞定。她先是笼络住大的,不断的暗示两人府中资源就这么多,就好像布料和衣裳一样,一个有了好的,一个就只能得到差的。
她手段了得,李家大丫头李眉又心眼小,颇得她的心意,按照她的意愿一路歪着走了。
二丫头脾气暴躁,激一下就能翻天,再有意无意在外宣传下,这两个丫头就算废了。
沈橙摸下巴,深觉佩服:这招倒是厉害,一个捧杀一个虐杀,双杀啊。
李瞳叨叨的说着心中藏了许久的埋怨:“也没少我吃喝,但就是忽视我,几个人一起去上元节看灯笼,我都走丢了,也没人记起我,就记个仆人看着我,不走丢就成了。”
“继母铺子有做玉石生意,要是有新的款式,就会打一套回来给阿姐,然后对我说:阿瞳啊,这不衬你的肤色,下回有了合适的再给你-----”
李瞳颇为愤怒:“我是眼皮子那么浅的人吗?我是吗?我只不过是气愤阿姐在我面前得意----”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什么伎俩,但是阿姐就是装睡叫不醒,怎么说都没用,我有次跟她说离继母远点,但她转头就跟阿爹说我心思坏,我都气哭了!”
最后总结道:“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么蠢的人!”
沈橙觉得自己听明白了,遇见这家子人性子还没歪颇为不易,她感叹道:“不容易啊。”
李瞳哭完了,心里也好受些了,不好意思擦擦眼泪:“没事,我都习惯了。”
沈橙不解道:“既然都习惯了,怎么今日还哭着上门了?”
李瞳眼睛里瞬间又冒出一团火:“呵,这回不是我那傻大姐被继母拉出来当枪使了,她这回是真心实意给我当媒人了-----你道怎的,她竟然准备让嫁给汝南郡王那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