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盯着沈元娘看了一会儿,本来想把它给吓走,谁知道等了这么久还不见它后退,渐渐地也开始不耐起来,爪子一亮,露出了凶狠的模样。
还敢同她叫板,胆子不小!她可是许老的客人。沈元娘来了劲,一鼓作气地冲上了前,在那胖白猫还没来得急反应过来之前,先狠狠地给了它一爪子。
叫你生得白!
沈元娘咬牙,又给了一爪子。
“喵——!”一阵尖锐的叫声过后,白猫连连后退。
它哪里想到这灰毛狗看着憨实,下手却这么狠。白猫也是个养尊处优,中看不中用的,挨了两爪子之后,连上前还手的胆子都没有,只是一声声地叫唤着,整只猫蹿了出去,拐过屏风,委屈巴巴地跳到许老身边。
看到主人,白猫有些急切,冲着里头直叫唤。
楚慎立即回头,却没看到本来应该呆在这儿的奶狗。他又看了这白猫一眼,心中断定必然是那奶狗又惹事了。
许老见猫叫唤地这样委屈,索性由着它,跟着一道去了里间。
楚慎也不得不跟上去。绕过屏风,里头的情况却叫两人都愣住了。
屋子中间躺着一只小奶狗,眼睛紧闭,有气无力地倒在地上,看到白猫进来后,还瑟缩了一下。
“汪……”沈元娘委委屈屈地叫了几声,待看到楚慎之后,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只是才走两步,又像是受不住一样的,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
奶狗求救似地看向楚慎。
许老面上发烫。他在外头跟卫国公相谈甚欢,结果家里的白猫却在里头欺负了人家的狗,还将这狗弄得这样半死不活的。
“叫你欺负人家。”许老面上过不去,不由得在白猫头上敲了一下。这情况,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自家猫欺负了人家的狗。毕竟他们家白猫养的这么壮实,人家的奶狗连一个月都怕不到呢。
他们家的猫倒好,欺负了人家,还先过来告黑状。
“喵——!”白猫炸了。
它看着沈元娘,又看着许老,气得上蹿下跳。
许老却嫌它不听话,招来书童,将这猫给弄走了。许老怕这狗被欺负出了什么好歹,还道:“要不我让书童请个大夫给它看看?”
“不用了,没什么事。”楚慎说完便走到奶狗身边,静静地打量了它几眼。
沈元娘有气无力地掀开眼皮,哼哼了两声。
她觉得自己受伤了,内伤,治不好的那种。
楚慎看了一会儿,忽然冷笑一声。沈元娘还没想明白他这冷笑从何而来呢,便又被人从地上提起来了。这回的动作比之前那两次还要重得多,沈元娘被他扯地心肝脾肺都疼,正要叫,便对上了楚慎警告的眼神。
是真的警告。
沈元娘一头一颤,立马消停了。
她被楚慎提着回了原处,想放杂物一样随手放在地上。更令人气愤的是,楚慎那厮还与许老说道:“这狗皮厚,经摔耐打,轻易不会出事。”
许老迟疑地看了这狗一眼。他本来有些担心了,可既然卫国公都这样说了,许老爷不好再追问什么。
两人依旧说着之前的话。
沈元娘没精打采地在一边呆着,这回没有再作妖。只听他们聊了半天,从《易经》聊到朝廷大事,再聊到灵异神怪。
许老对楚慎本来还挺有戒备之心,可聊了这么久,越说越投契,渐渐的也没了防备,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楚慎也注意到这点,勾了勾嘴角,话锋一转:“那许老觉得,人之一生,是否有其命数?”
许老笑着应道:“形浮于外,而道存于内,命数,自然是有的。”
“那命数可会改变?”
许老顿了一会儿:“命数是有,可若执着于命数,显然太多愚钝了。尽人事,知天命,如此而已。”许老不觉得眼前的卫国公会执着于此。
楚慎笑了笑,凑近问道:“那许老可能解释一下,平阳县主究竟是何命数?”
沈元娘精神一振。
许老一愣,惊讶地看向楚慎。
楚慎却没有什么好犹豫的,直接道:“我是平阳县主的夫君,问一下妻子的命数,应当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