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罢了,关键是被表哥救了之后还晕死过去了。要不是韩茵清楚知道这不过是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畜生,她说不得要以为眼前是个心机狗,故意在这儿对付她呢。
韩茵瞄着楚慎的脸,想要从里头看出什么情绪,无奈看了半晌,却什么也看不出来。韩茵急了:“表哥,我真的没有对它做什么,我压根就没见过它,今儿才是头一回看到。”
她就快要指天发誓了。
楚慎扫了她一眼,心里自有计较:“下不为例。”
韩茵迟疑了一瞬,而后面色有些难看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下回见它必定会绕道走的。”
楚慎却不再多留,手上还托着奶狗便这样转身出去了,走之前连一声交代都没有。
直到看到隔着门框看到国公爷出了院子,知夏才劫后余生地往晚秋身上靠了靠。冷着脸的国公爷实在太吓人了,她方才还当着国公爷的面一下说了那么多话,想想就觉得自己胆肥。
晚秋也没什么力气,推了推她,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了。张大夫还在,晚秋想着那奶狗的昏死模样有些担心,不禁问道:“张大夫,那奶狗应当没事吧?”
张大夫还没说话,韩茵便先开了口,语气不善:“有事没事不过就是个畜生而已,用得着你们这么上心?”
晚秋低下头:“奴婢俩如今的职责,便是照看这奶狗。”
韩茵一噎,酸了一句:“还真是畜生比人强。”
晚秋只当没听见。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她也知道,表姑娘只是嘴坏了些,并没有坏心。
张大夫见气氛不佳,这才道:“两位放心吧,那狗没有摔倒,应当是没事儿的。况且,方才国公爷没有说什么,往后应该也不会再追究这件事了。”
知夏直拍着自己的小心肝,要真是张大夫说的这样的话,她今儿得回去多烧几炷香了。
至于那奶狗被国公爷抱去哪儿了,谁也没有心思去管。总归是国公爷的狗,国公爷还能害了它不成?
翌日一早,沈元娘跟着家里人一同去宣城侯府给老夫人请安。这是长公主之前便同女儿说好了的,沈元娘便是再不愿,那也得压着性子去一趟。毕竟,沈元娘总不能叫她爹娘难做人。
如今的宣城侯是沈元娘的爹爹沈邑。不过因为她爹尚了公主,兼之夫妻恩爱,是以他们一家人都住在长公主府里,宣城侯府那边,只住着老夫人和二房。
沈元娘的祖父去世地早,膝下只有两儿一女。唯有一女虽是庶出,却得嫡母怜惜自幼养在膝下,甚是得宠。如今的柳姨娘,便是老夫人的便宜外孙女。
沈元娘知道老夫人不喜欢自己,也不喜欢她娘,所以每每对上老夫人和柳氏的时候,她心里都会暗戳戳地猜测——当初老夫人把柳姨娘弄到她们府里,为的是不是刻意监视她们母女?换言之,柳姨娘就是宣城侯府那边派来的奸细。
至于理哥儿,那就是小奸细了。
小奸细理哥儿正吮着手指,乖乖坐在瑜哥儿身边。兄弟俩都瞪着大眼睛,巴巴地看着姑姑,指望能得姑姑几个正眼。
可惜,沈元娘才懒得理会他们呢。一上马车,沈元娘便在她娘怀里腻住了。她昨儿受到了惊吓,眼下正需要母亲的安慰。
长公主并以为她不想去那头,又发上牢骚了,忍不住安抚道:“咱们只待一会儿,留你爹你哥哥在那边吃饭,咱们先回来便是。”
沈元娘闭着眼睛,从鼻腔里哼哼两声算是应答,只是仍旧不起身。
这无赖的小模样,真是叫长公主爱也不是,恨也不是:“怎么跟没骨头似的,快坐好!”
“不要,我累了。”
“才从府里出来,还没有几步路就累了,你也不怕两个侄子笑话你?”
“他们敢?”沈元娘凶巴巴地虎了两个小毛孩一眼。
瑜哥儿懂事地摇了摇头,理哥儿看着兄长摇头,也呆呆地跟着晃了两下脑袋,傻呵呵地朝着姑姑扬起了笑脸。
“嘁。”沈元娘翘了翘嘴巴,赶紧瞥开了脑袋不看他。她靠着长公主的肩膀,小声嘀咕:“我不说了,得养精蓄锐。”
长公主哭笑不得。
沈元娘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宣城侯府如今管家的是沈家的二夫人。二夫人同老夫人一样不喜欢大房的母女两个,也不对,她是比老夫人要远远不喜乃至于厌恶大房母女。
沈元娘每每想起这事儿都觉得无辜得很,她又没对二夫人做什么。莫不是,二夫人嫉恨她们母女两个太漂亮?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站得住脚。
大概是嫉妒地太过厉害,每回她们一家人过去请安的时候二夫人都要挑几句刺。这回,肯定也是少不了的。
沈元娘只要一想到二夫人那句句带刺、一脸不喜的嘴脸,心里便生了浓浓的战意!她得事先想好待会儿可以怼的话,势必将二夫人彻底击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