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定南的房间里,晏定南还在呼噜噜的熟睡,外面的暴雨雷电仿佛没有打扰到他。
颜婳听到了窗外凌乱的脚步声后,就知道计划已经顺利进行了。
她看了一眼睡得像死猪一样的晏定南,“世子对国公爷可真是没有一丝同情。”
一大包蒙汗药直接下在了饭食里,这分量哪怕是药倒是个大汉怕也是够了。
晏师清道:“保险起见。”
颜婳道:“其实我不明白,世子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处理这件事呢?”
晏师清笑了笑,又是那种得体的挑不出一丝毛病的假笑。
“我倒是想处理,但国公必然不相信我。”
到底柳月浓的孩子没了,受益的不只是昌平郡主一个。
可惜晏定南不知道,柳月浓的孩子甚至不是他的。
颜婳表示理解,忽而又想起那跑出去的柳月浓:“你说她会去哪里?”
晏师清挑了挑眉:“你想不想去看?”
“我可以吗?”颜婳有点意外。
晏师清瞟了她一眼,道:“隔壁房子刚死了人,你确定要一个人在这里?”
颜婳顿时不寒而栗。
……
柳月浓的踪迹,自然有武德司专门的人来追。
晏师清甚至还有闲心让马夫拉着马车,带着他们两人慢悠悠过去。
“为什么不骑马呢?”颜婳好奇道。
“被雨淋湿了的感觉舒服吗?”晏师清淡淡问。
颜婳无语,所以你就让武德司的人不舒服了?
雨声朔朔,风声凄厉。晏师清撑着一把素面油纸伞,站在马车外,雨流顺着孟宗竹骨架的形状四散而去。
一只白白嫩嫩的手挑开车帘,正要跳下去,手的主人就见到另一只伸过来的手。
抬眼,雨雾迷蒙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凄寒夜色更添不安。
颜婳觉得自己的夜盲症愈发厉害了。
所以她没有拒绝晏师清难得的好意,小手贴紧他的掌心,意外地感受到他手上略带粗糙的笔茧,虎口处相比十指竟然更粗糙。
这实在不像是一个文官的手。
颜婳朝着晏师清望去,实在看不清他的模样,不由得便更凑近了些……
晏师清低眉,就见颜婳仰着脸看着他,如画的容颜在雨夜里更添清丽,尤其是那双眨巴的杏眸中,像是呈着无数的星子。
他不太喜欢,或者说厌恶别人这种打量的目光,手捂住颜婳的眼,平静道:“怎么了?”
掌心触感温润细腻,甚至能感受到她湿热的呼吸和软唇的蠕动。
晏师清蹙眉,放开颜婳,颜婳得了自由,笑眯眯道:“在想你以前是不是专门杀人的,手怎么那么糙,像是经常用兵器。”
晏师清顿了顿,对颜婳道:“你猜对了。”
颜婳惊愕,腿有点软了。
晏师清这才悠悠道:“以前曾经跟着二叔从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