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所料不错,醉酒后的秦翘楚胆子真的奇大无比,譬如现在——
“小琼子,我看来看去,这么多人里只有你最称心,身手好、脑子灵、对我又忠心,我问你,你想不想一步登天?”
她像没有骨头似的,身子在马背上怎么都坐不直,左摇右晃地看得人胆战心惊。秦琼进退两难,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只盼着沈彻快快出现,将这姑奶奶接走了事。
他一边回头张望,一边心不在焉道:“谁不想步步高升,可属下没这个福运啊。”
“怎么没有?”
听见他如是说,秦翘楚娇媚一笑,桃花眼里闪过狡黠,脸上的红晕愈加明显:“我这里有一个好法子,不仅能让你天天吃鸡爪子,还能吃鸭爪子鹅爪子老鹰爪子。”
秦琼继续敷衍她:“那敢情好,小人可不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击掌为誓。”
秦翘楚咯咯娇笑,勒住缰绳停住马,伸出玉手举到空中直直望向秦琼,秦琼这才知道她不是闹着玩的,顿时叫苦不迭。
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触碰公主玉体啊!
“怎么,你想反悔?秦翘楚蹙起眉,面露不悦。
“属下不敢!”
秦琼犹犹豫豫地伸出手,忽觉耳后劲风来袭,带着熟悉的沉水香气息,心中一凛,连忙驱马退到一旁。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秦翘楚的小手被一只大掌包住,随后整个人被拦腰一提,她就从自己马背挪到一头通体油光水滑的大黑马背上,倒在了马主人怀里。
秦琼激动得快要哭了,沈彻再不来,他就要被迫“犯上”了,本想找个机会偷偷溜走,下一刻却被秦翘楚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哪个龟孙偷袭老子?”
横坐于马上的公主殿下,柳眉倒竖、正气凛然,挥舞着小拳头狠狠捶着身后的太傅大人,一边捶一边骂:“登徒子,臭色胚,快放开你的狗爪,不然我让小琼子阉了你!”
秦琼惊恐地看着秦翘楚,背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白毛汗,正想替她解释,沈彻开口了。
“秦翘楚,你又发甚么酒疯?”
他的声音很严厉,与他的表情十分相称,一看就知道气得不轻,却又不得不极力克制着怒气。秦琼担忧不已,秦翘楚却吃吃地笑了。
“原来是沈太傅啊~”
她这一声“啊”是从鼻孔里哼出来的,拖得又轻又长,显得轻佻而不屑。
沈彻被她玩世不恭的样子气得头疼,点着她光洁的脑门训斥:“总算知道说人话了?”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秦翘楚负气地将头偏向一边,朝秦琼招手道,“小琼子,我们回家。”
秦琼顶着某男要吃人的目光上前:“公主,还是让太傅送你回宫吧,属下吃多了春分蟹,现在肚子里闹腾得厉害。”
“那你先去如厕,我等你。”
“不不不,属下怎敢让公主等候?再说属下也不知要蹲到甚么时候啊,还是请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