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意在年后和瞿欢然见了一面。
她在北京上学,春节才回来,两人以前关系就很好,就是近几年不经常在一起,也没觉得生疏。
和彭意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个舞蹈老师不一样,瞿欢然一心想当明星,考了北京电影学院,
性子还是那么咋咋唬唬。
看见彭意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朝着门口挥了挥。
彭意走了过去。
“头发刚弄的?挺好看的啊。”
瞿欢然在彭意在她对面坐下后,伸出手扯了扯她的头发。
“最近怎么样了,听说交了男朋友?”
她还跟以前一样不喜欢拐弯抹角。
“不过交了也好,陈见青那个狗.逼下次要是让我看见,非得剁了他不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东西。”
周围已经有人看过来了,可她全然没有自知,依旧说得眉飞色舞,骂得畅快了,才凑过去,悄悄问:“听说才上高中,还没毕业啊,彭意你行啊,我当年就没看错你,果然越冷静的人越闷骚。”
彭意:“.......”
为了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走?”
“你别岔开话题。”
“我认真问你话呢,我妈喊你去我家吃饭。”
“回头吧,我走之前去看看阿姨。”
......
彭意和瞿欢然分开后,回家的路上收到了沈之辰的电话,她说谢冬的父亲突然生病,想看看儿子,孩子又太小,只能提前走了。
彭意想,有的时候,人还没有选择,就已经有了取舍,比如她的两次离开,都因为已经有更重要的东西占据了她的心。
沈之辰在离开前,给江肆打了电话。
对于从没有获得过的母爱,在他已经成年又或者没感受过的情况下,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负面情感。
六中年后初七开学。
何巍假期基本都跟徐静晨厮混在一起,不过他也可以从江肆的脸上看出他跟彭意又和好了。
“喂,从这个小洞进去啊,快点快点。”
他在旁边看着江肆玩游戏,眼见着就要撞上去了,旁边有条活路却被江肆硬生生地给放弃。
“你想什么呢,这么心不在焉?”
游戏结束后,何巍转过头,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
江肆把手机收起来,倚在教室后面的墙上,瞥了一眼身旁的人,漫不经心地问:“你想过钱吗?”
何巍听到他的话瞪大了眼睛,“你爸把你银.行.卡冻结了?”
江肆没说话。
“那你想什么钱?”
他没好气地问道。
真是没碰过柴米油盐的大少爷,想一出来一出。
“就问问。”
在他说了这三个字后,突然没说话声了,
何巍愣了几分钟,看着他冷淡的脸,这个时候似乎懵懵懂懂地明白了些。
这一天江肆比平常还要话少。
上午有节语文课,语文老师临时有事,就发了张试卷让大家做,一下课就收,不管写多写少,
这样做,也是为了训练学生的做题速度。
铃声一打,潘姝弋就起来收试卷,收到江肆那儿的时候,注意到他正在低头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整张脸埋在下方,只能看见头发上的旋儿。
她命令自己收回目光,平静地走过去,可拿起试卷的那一刻,她愣了一下。
试卷的第一面都写了
......
就是一节课都奋笔疾书的人也比他不过就多写完了第一篇阅读理解。
他已经把名篇名句的默写写完了。
......
江肆感觉到身边有人,抬头一看,竟是潘姝弋站在旁边发着呆,他问:“有事吗?”
声音平淡地就像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潘姝弋摇了摇头,把试卷放在那一沓卷子上,转身从后面走了出去。
她走后,江肆又拿出手机给彭意发消息【明天早点来,晚上要下雪】
彭意说【好】
【对了,别带那个小孩儿过来了】
彭意在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正在家里,帮她妈准备午饭,彭年翰从外面打完牌回来,看见,问着;“傻笑什么呢?”
彭意没回,她妈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关你什么事,一天到晚跟个甩手掌柜一样,什么事都不干。”
彭年翰抬了抬眼镜,有些心虚:“我不是打牌去了嘛,大过年人家老程凑不到一桌喊我过去,我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哦,他面子就比你闺女还要重要?”
赵学华“砰”一下将盛着菜的碟子往桌上一放。
她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彭年翰口中的老程就是程见青的父亲。
彭意看她妈似乎要穷追不舍下去,赶紧开口:“妈,那天你包的馄饨还有吗?”
“有啊,怎么了?”
“欢然想吃,我明天给她带过去一点。”
“行,我再帮她弄些调料。”
“不用。”
“为什么,欢然不是每次都说我辣椒弄的好吃吗?”
彭意回:“她不喜欢了。”
赵学华还纳闷,听到厨房传来锅里沸腾的声音,“哎呦”叫了一声,又跑了进去,她才松了口气。
彭意第二天下午带着她妈包的馄饨去了江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