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想再跟傅长鸣有任何瓜葛了,但愿他也不要太记恨着自己,虽然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老王妃看着她,确实看不出半点儿敷衍的心思,心下有些惊奇,半信半疑的,还是忍不住问一句:“怎么突然就想明白了呢?半月前不还是胡乱闹腾吗?”
钟意如有点尴尬,硬着头皮道:“那是……猪油蒙了心了,再不会了。”
老王妃嗯了声,端起茶杯慢慢抿了口,突然又叹了一口气,“既要好好过日子,你怎么倒和我还是这样生份?”
“啊?”钟意如茫然。
“许久没听你喊我一声娘了。”老王妃看她一眼,语气有些不满。
钟意如一怔,张了张嘴,一时还真喊不出口。
前世她父母去世地早,后来林先生虽然收养了她,也不要她喊爸爸,她一直都挺独立的,尤其是后来做武替摸爬滚打,都是自己一个人,感觉父母亲情什么的,离自己挺远的了。
然而看着老王妃端庄慈爱的脸庞,不好叫她失望,只能低低喊了一声:“娘。”喊完之后,她还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老王妃一听,紧绷了许久的脸上总算有了笑模样。
一番话下来,不管她有些话是真是假,看她性子确实变好了,老王妃心底多少有些欣慰的。
钟意如也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往后世道真的乱了,她有一个王府庇佑还是要的,至于好好过日子么……再说吧。
气氛一松,后边才是真的闲聊起来,老王妃转而说起之前听到的热闹来。
“昨天新河郡王又受伤了,听说是在福云酒楼就贼人打的,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回去就卧床不起了……光天化日之下,又是京城重地,连郡王都敢打,可见这贼人是大胆狂徒,无法无天。你不出去也是好的,免得遇上了贼人。”
听到老王妃对“贼人”的评价,钟意如有点讪讪,实在忍不住说一句:“那新河郡王无法无天,欺男霸女的,被打也是活该。”
老王妃想起那郡王平日的名声,也是不住皱眉,道:“长公主为人仁善,不知怎么郡王成了这个模样,也就是皇上如今病重,几位皇子都不像样……”
老王妃突然反应过来不该跟她说这些,就住了口,往她脸上看一眼,看她正好也没在意。
她也就转开了话题:“你既然收了心,以后就该思起身为人妇的事儿了。”
钟意如一愣,没反应过来。
老王妃见她神情懵懂,少不得说清楚一些:“你不觉着咱们王府人丁单薄,该添丁了吗?王爷性子是冷肃了些,可也不是不能亲近,你们既然成了亲……”
钟意如这下懂了,只是也惊了一下,没想到老王妃竟然就说到这个来。
好好过日子,就要生孩子了?!
……虽然说嫁为人妇之后,生孩子确实该提上日程了,可是,她初来乍到的,连丈夫的面都没见过呢!
钟意如有点惊呆,这时候才明明白白体会到自己已婚妇女的身份。说实话,她有点愁。
老王妃见她不声,道:“怎么?”
钟意如低头,支支吾吾道:“您说得对,可是我根本见不到王爷……”
老王妃一听,也有点犯愁,“他军务繁忙,你们确实聚少离多,加上你们又分居……”
钟意如后面的没听清,她满腹心神都在老王妃前面那句话了。
军务繁忙?
这位贺北王爷竟然领军打仗的吗?
后来等回了绮兰院,她就问香桃:“咱们王爷在军队忙碌的吗?”
香桃理所当然地点头道:“咱们王爷封地在贺兰山以北啊,那儿正是抵御北胡的要塞,大朔王朝三分之一的军队都是王爷在管,自然忙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