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又跑去哪里了?”
一转眼的功夫,钟意如就不见了,可把老王妃急了个够呛,又气又急的。
顾宜城想到先前上来看见的镇永侯家世子,不禁暗道一声造孽。又想起贺北王爷也在,不知道会不会为此不悦……这么想着,他不动声色地抬眼看了眼,却见那贺北王清俊贵气,面上却是一惯的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紧接着他们就发现,钟毓敏也不见了。
这下更糟,钟意如要是自己胡闹也就罢了,连带着她弟弟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毕竟钟毓敏才七八岁大,又是忠勇伯府唯一的男丁,可不能有稍有差池。何况他们姐弟俩从小就不亲,怎么会一起不见了呢?这会儿就是顾宜城也心中暗急,怕是出了什么事。
贺北王浓眉略皱,安抚老王妃两句。正待派人去找,就见两名王府护卫匆匆赶上来,说王妃和忠勇伯府的小少爷已下山了,在山下马车里等着了。
众人一边奇道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就到山下了,一边又松了一口气。
老王妃气恼道:“怎么一声不吭就自己跑下山去,急得人团团转!”
几人遂也匆匆下山,待得下来一问,王妃已经在车上睡着了。
老王妃听罢无语,又不放心,派铃月去看。
铃月撩开车帘子一瞧,年轻的王妃闭眼歪在马车里,手里孩子似的紧紧抱着被子,憨态可掬,双颊红晕,呼吸悠然,已是睡得十分香甜了。
放下车帘子,铃月不由得朝香桃笑了一笑,香桃则满脸的无奈。
铃月回来照实了说给老王妃听,老王妃也是哭笑不得,跟儿子道:“这皮猴子,在山上胡跑乱玩的,这会儿怕是玩累了。”
贺北王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顾宜城听到这里,也悄然放下了心。
老王妃又问了那边忠勇伯府的小少爷,听说已在车上了,才放心地朝顾宜城道:“好在只是虚惊一场,她今天带着弟弟这样瞎闹腾,倒叫你担心了。”老王妃说这话的口吻,不像是钟意如的婆婆,倒像是她母亲。
然而这也不奇怪,钟意如几乎是老王妃看着呱呱坠地的,又看着她慢慢长大,她自幼时就常去王府玩儿,说起来确实与老王妃更要亲厚。对比之下,顾宜城这个舅舅倒还远了一些。
顾宜城忙揖了一揖,口说“无妨”。
再略说了两句,老王妃也乏了,就与这边道了别,又朝儿子摆摆手,“回去罢。”说罢由铃月扶着上了马车。
香桃在一边侯着,原以为王爷也是要坐马车的,那必定是要跟王妃一起,正忧心忡忡。
以前王妃那些作为原已叫王爷厌弃,这段时间虽说消停了些,却更没有规矩了,大大咧咧的,王爷一向自持谨肃,也不知……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却见王爷并不往这边来,而是翻身上了常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牵来的马,显然是不坐马车了。
香桃大松了口气,忙进了车内伺候,看见王妃睡得一塌糊涂,被子掉了一半都浑然不知,只好无奈地帮她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