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忠就被陆定请到了正院,陆定跟他说,是主子有事找他。
陆忠以为是徐家姑娘的事,是以,到了陆善恩面前,他便道:“主子,我们的人已经查出来了,在徐家姑娘背后的人是李家的人。她现在在城西一家客栈落脚,在回客栈之前去过李府。”
“知道了,继续盯着吧。我这里还有另外的事需要你去办。”陆善恩想了想,道,“派人在王都里把宁嘉鱼在绥江出事的消息传出去。”
虽然知道宁姑娘在陆府好好的,但是陆忠已经习惯了对陆善恩言听计从,他甚至连一点好奇的心思都没有,顺从应下。
陆定却不一样,在听见主子对陆忠的吩咐后,陆忠一走,他就凑上去问道:“主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极其矛盾陆善恩揉了揉眉心。一方面,他觉得这种小心思太幼稚了,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不说出来心里就不得劲。
挣扎半天,他才看着陆定,神情复杂:“你说我要是怀疑有人骗我,但没有确凿的证据,又想做点事情引起她的警醒,我该怎么办?”
陆定的神情也突然变得复杂起来,许久后,他才一脸便秘似地道:“不知道。”
陆善恩:……
可陆定在说完的一瞬间,脑子忽然灵光起来:“您说的人,莫不是宁姑娘?”
陆善恩扬眉:“嗯?”
“小的瞎猜的。”陆定讪笑道。
可就在他说完,陆善恩便答道:“是她。”
陆定咂了咂嘴,宁姑娘骗没骗他家主子他不知道,可这个样子看来,肯定是得罪了主子吧?!
陆忠的办事速度很快。
第三天整个宣平侯府就接到了他们在外游学的七姑娘丧身绥江匪山的消息,而后又不知道是谁将这事宣扬了出去,而今已是王都皆知了。
而此时宁家几个主事人聚在一起,宁律思忖良久,看向老太爷:“爹,嘉鱼是一个人去了绥江?”
外人都知道宁嘉鱼去绥江求学,可跟在老太爷身边的宁呈分明和他们说的是,她不耐侯府的繁文缛节,留了封信自请离去了。那信他们也都看过,是嘉鱼的字迹不假。后来他也想过派人去找,可这样的事本身就不光彩,不仅他,还有两个弟弟,甚至夫人也都劝他,要找也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毕竟侯府不是只有这一个女儿。
宁正则心内也是疑惑不解。他们放出去的消息是宁嘉鱼去了绥江,但实际上她会去哪儿,谁也说不准。
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就从绥江传来了她丧身匪山的消息?
“或许……是吧。那人送来的物什宋氏不也看了,确是嘉鱼贴身的物件不错?”宁正则面色悲痛,“丧事就由宋氏主办吧,在月门山下为那孩子立个衣冠冢。”
这事已经闹得太大,他们就是这时候站出来说那具死尸不是嘉鱼,外人也不会相信。有相信的,也要他们拿出不是的证据。与其再沸沸扬扬传得满城风雨,不如就这样捏着鼻子应下。
他们最近的动作不算小,若是因为嘉鱼的事再惹来不该有的窥视,暴露了他们一直以来的布置,那才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