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惊恐道:“任务失败我们都要被主神扔回去回炉重造的,宿主!仙女!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宁嘉鱼抿了抿唇,虽然不知道回炉重造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可是000的反应已经告诉她那不会是什么好下场。她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略一思索后便对宁律道:“好。”
宁律没想到她竟然问都不多问一句,她就答应了要跟自己回去,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已经往前走了两步的宁嘉鱼回过头来看着他问:“还不走是因为有事吗?”他才如梦初醒般拔腿跟了上去。
宣平侯府坐落在长安街南面清平巷里,两人脚程不慢,约莫一刻钟便到了。
进得府中,穿过影壁,又绕过蓄了清水的池子与九转回廊,来到前院花厅里,宁律让宁嘉鱼坐下,一会儿问她需不需要饮茶,一会儿又问她用不用下人上糕点。
宁嘉鱼端坐着,一味摇头。
宋氏在婢女的簇拥下来到花厅,一见到背挺得笔直的宁嘉鱼,几乎是瞬时就明白了丈夫差人将自己请过来的用意。
鲜少有人知道,如今誉满王都的宣平侯府嫡姑娘宁嘉沅并非她与侯爷亲女。
那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
看见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的少女望向自己好奇的眼神,宋氏心中愈发酸涩起来。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先抑制不住地流下了泪。她连忙转头用绢帕轻轻拭了拭眼角,待平复好心情后,她方看向少女:“你叫什么名字?”
宁嘉鱼并不太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她垂眸低声应答:“宁嘉鱼。”
宋蓉闻言,又是一阵悲泣。
宁律忙上前拥住她,一面又看向宁嘉鱼:“无怪她如此伤怀,当年送你离开时,你尚在襁褓之中,一别经年,我们多次寻访你的消息,却次次无疾而终。原以为这一生,注定天人相隔,却不想上天仁慈,终究将你送来了我们身边。”他停顿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里仿佛带着哽咽。面对十六年未曾相见的女儿,千言万语在此刻化为一声慨叹,“我儿,这些年来,你受苦了!”
宁嘉鱼对这一切早有预料。可是看着眼前一对情真意切的夫妇,她的情绪却很难有什么波动。
原书《一品江山》里除了陆善恩让她心疼无比,女主身世之坎坷也没少让她心塞:本该是公侯嫡女,却因为朝堂上党派之间的互相倾轧而被送到乡下,这一送就是十六年。再回来时,自己的身份地位都已经被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取代,不仅如此,鸠占鹊巢的女配还妄图对女主赶尽杀绝,设下一系列计谋构陷女主,最终成功让宣平侯夫妇对她失望透顶。
当初因为认回女儿喜极而泣的夫妇俩终于不堪忍受女儿一次又一次的当众出丑与对养女的迫害,心内的天平彻底偏向养女。说到底,同样是女儿,一个是生下来便被送走,一个却在他们跟前尽了十六年的孝,两相对比起来,孰轻孰重一看便知。没过两个月,女主就被扫地出门,从此沦为王都笑柄。
在宁嘉鱼看来,这完全就是众多男频种马文作者的通病啊,他们最擅长的不就是以各路女子的凄苦之处来凸显男主的英明神武嫉恶如仇吗?女主现在是小可怜没关系,这不过是促使男主成长起来的契机而已,反正最后男主也是要把这些人踩在脚下为女主报仇然后被人赏识平步青云的。
若是换在平常完全没问题。
可现在宁嘉鱼来了,对她而言这就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事情。
要知道小说里男主总是在女主穷困潦倒时踏着五彩祥云出现。所以,就算是为了不遇上林疏岳,她也得活得漂亮。尤其是在陆善恩对她还没有感情的情况下,她更是得好好地为他守身如玉!
七七八八的心思在脑海里转了两遭,宁嘉鱼很快就想通了接下来她应该怎么做。
她摇了摇头,明眸含泪:“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我自小在乡野长大,从来不认识什么宣平侯,你们肯定是认错人了,我要回去!”
宋蓉宁律面面相觑,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是这样,但宁律很快想起来什么似的,道:“你是不是在越津长大?还有块刻了‘嘉鱼’两个字的玉佩?”
宁嘉鱼懵懵懂懂地点头,从怀里将宁律所说的玉佩掏出来递到他面前:“你说的是这个吗?”
宋蓉循声望去,看见明显有磨损的络子,与因为时常被人拿在手里把玩而呈现出温润色泽的玉佩,呜咽一声,扑到宁律怀里,默然垂泪。
宁律接过玉佩的手微微颤抖:“是。”
“可是,”宁嘉鱼歪了歪头,天真神色不似作伪,“我明明听说宣平侯府只有一位嫡小姐,姿容绝色,蕙质兰心,难道,我是妾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