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习若云便感觉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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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醒了?感觉好些了么?要不要奴婢去请大夫?”
习若云再清醒过来时,就见杏儿坐在一旁,满脸的担忧,眼中全是血丝,面容憔悴,显然是一夜未睡。
她自己身上则已经换成了寝衣,盖着薄毯。
窗外晨光熹微,看来她晕的时间刚刚好,直接连带着睡了一整晚。
“我没大碍,昨夜辛苦你了。”
身体是没大碍的,就是生气,很生气!
她长这么大!受的委屈……是挺多的,但被人给轻薄了,两辈子加起来还是头一遭,对方还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这么一想,更难过了。
杏儿见自家小姐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道:“昨夜我听到屋里有动静,就冲了进来,然后看到二爷扶着您,还说要去叫大夫来,被奴婢给拦住了。”
她瞥了一眼习若云的脸色,试探着道:“他到底是同您说了什么,才激的您又犯病了……”
习若云摆了摆手,“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习若云这病,和喘鸣之症类似,却不完全相同。别管是大喜大悲,只要情绪过分激动,就容易犯。
犯起病之前半点征兆都看不出,之后便要将养好些天才能恢复过来,若是病着的时候生了气犯了愁,就特别不易好。
习若云开解了自己半天,只道不能和个疯子一般见识,自己若是看不开,气的病死了,伤心的还不是一直相依为命的杏儿。
许是良心发现,楚二这段时间没再露过面。习若云养了两三日便大好了。
对外却仍旧说是病着,以此做借口回绝别人的邀约。
楚凌越同姚馨月的亲事得到了侯爷的首肯,正式定了下来;三小姐楚莲蕊那边,则是大夫人一人就做了主,已经过了礼。
据说孙姨娘还不死心,三番四次去请侯爷,但是连昌平侯的面都没见到。
侯爷自回来之后,除了偶尔去大夫人院子,多半时候都是宠幸新带回来的美姬。那女子名唤安云瑶,据说本不是身份卑贱之人,但是一家父兄都战死沙场,她无人可依,后来被一个校尉收作了干女儿,然后便转送给了昌平侯。
侯府内如今有名分且好生活着的妾室统共只有两个,年纪都不算小了,谁也抢不过新人的风头,孙姨娘后来没办法,便闯进那安姑娘的院子里哭了一场,只被昌平侯呵斥了她不懂事。
只不过楚二之前说要替她解决那桩“麻烦”,却是迟迟没有动静。
就在习若云想着,兴许没有动静,便说明这麻烦已经解决了的时候,楚凌煜却来探病了。
楚凌煜比习若云年岁还小,平日里没怎么和自家姊妹之外的女子说过话,有些拘谨。几句慰问之语后,他吞吞吐吐地道:“习姑娘,我听闻你是因着从前和我大哥有婚约,才会来投奔昌平侯府的?”
不,是被人威胁来的。
见习若云不语,楚凌煜似乎认为她是默认了。
“如今大哥已经娶了妻子,大夫人之前嘱咐了姨娘来问问你今后是如何打算,不过近日四妹妹病着,姨娘脱不开身来,于是……”
“于是你便来替她问了?”习若云接过了楚凌煜吞吞吐吐的下半句,笑着摇了摇头。
这位楚三公子,怕不是读书读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