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林氏的寿辰,园中百花竞放,争奇斗艳,其中最为吸引人还是园中的白孔雀和阴楠姝布置孔雀花艺。
看到这样的花艺,林氏来了兴致,“这是孔雀?”
她的目光一刻不离的看着这面前她从未见过的稀奇玩意。
白珩误以为林氏所言的是自己花大价钱买来的白孔雀,因为知道太夫人喜欢孔雀,所以特意让人搬来,成为这园中的一道风景。
“是的,母亲请看,还有白孔雀,这都是儿子从西域商人那花高价买来的。”
侯爷与太夫人关系向来不睦,可如今皇帝正思量着给他卫将军的封号,所以他就算再不喜欢太夫人,也要在那些人面前做做样子。
“这白孔雀却也不及这假孔雀美。”妇人身着红色的锦服,俨然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虽已将近四十,脸上却没有半年岁月印记,云鬓雀钗,依旧风华正茂。
她笑容浅浅,“这做花艺之人真的是有心了,我得好好的赏赏她。”
白珩抬起头淡淡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少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回道:“那是她应当的分内之事,母亲不必挂心。”
站在人群中的阴楠姝一动不动,她当然知道白珩为何要这样说,她就是担忧林氏器重,不想让她入了她的房,成了她的得力助手,所以才想压制着她。
林氏对他说的话有些不满,“嗳,话怎可如此说,好歹也是她的一番苦心。”
“这样母亲,此时您不用操心,儿子一定会重重赏赐她,母亲还是先入席吧。”
就这样,白珩一句轻描淡写的赏赐就打消了了林氏的想法。
林氏一直对失去孩子的事情耿耿于怀,又一直认为此事是白珩做的,所以对他也只是表面上的亲昵,实则痛恨非常,又因为他为人残暴和在朝中的地位,所以并未对他下手。
她注视着男子,回过了神,“也好,一会还要去听戏,先一起入席吧。”
就在众人入席后的半个时辰,蕊儿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她对着半老徐娘姑姑问道。
“化笙姑姑,您可以帮个忙吗?”
见她如此气急败坏,化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疑惑道:“怎么了?”
“侯爷他喝的有些醉了,在奴那边睡下了,我怕旁人误会,所以您能替我去侯爷房间拿个醒酒药。”她的样子并不像在说谎,眼底似乎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她看起来真的很急。
她拉着姑姑的手,微微颤抖,带着真切的目光说道:“您知道的我最相信您,您是侯府的老人,自然不会碎嘴,你也知道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只能求化笙姑姑去了。”
化笙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点点头,“行,我当什么事,这不是一句话的事嘛。”
大家都在同一屋檐下为奴为婢,她也能体谅少女的为难,若是让自己的主子知道她勾引侯爷,恐怕以郡主这样的一定会将她卖到万花楼或者是更加恶劣的地方。
实则白珩只是出府办了一些事情,可回来后却见到孟骁素挡在他的面前,不肯让他进自己的房间,他面色一沉问道:“怎么了,你杵在这儿做什么?”
他的属下从来不会像此刻一样乱了分寸,今日却像个变了一个人似的。
孟骁素又不敢得罪侯爷,又不敢道实情,只是支支吾吾道:“化笙姑姑在您房间。”
男子剑眉微挑,喉结动了动,愈发怀疑,“她在我房间做甚?”
“属下……属下也不知道。”孟骁素知晓他的主子最痛恨什么,若是有人犯了大忌,还是在他的房间,那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凝视着孟骁素的表情已经猜测到了几分,男子怒不可遏地推开了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推开了门。果然这一幕如他想象中的那样,他看见化笙衣裳不整的和一个男家丁躺在一起。
这一次白珩是真的怒到了极点,“你们在做什么?!”
他最忌讳的事情,甚至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在自己的床上发生。
二人听到了声音,连忙爬起了身,从床上下来,一下子“扑通”倒地,“侯爷,侯爷饶命。”
白珩冷眼看了他二人一眼,沉着脸,丝毫不尽一分人情,“你们竟然在本侯的房间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别人也就算了,他可没有想到做这种事的竟然是侯府的老人,他用着鄙夷地眼神看了那女子一眼,说道:“化笙姑姑,你也是侯府呆了二十多年的老人了,竟会做出这样的事。”
化笙抓紧了衣衫,眼泪如同珠子一般滚落下来,她是真的不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觉得自己一阵头晕,只依稀记得进入侯爷的房间,拿了醒酒药刚要出来,便发现孟婷来了,她发现她鬼鬼祟祟地似乎在房里找着什么,便想着要将门关起来将她抓个正形,可她还没有开始喊人,自己就晕了过去。
她跪在地上,长发凌乱,不停地磕着头,“侯爷,老奴真是不知道,求侯爷饶命。”
就在这时,林氏听到了吵闹之声赶到了后院,见到自己的仆人狼狈地跪在地上,问道:“发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