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忖道:“是谁将这风铃系在这的?”
可就在这时,汀兰发现了更奇怪的事情,她指着不远处的士兵,问道:“你看,那些人为何躺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阴楠姝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先过去看看。”
今夜发生的事令她觉得匪夷所思,这明显有人将风铃挂在窗子上,故意让她们发现这一切,可她们所住的是二楼,能将风铃挂上去的一定是轻功极好的高人。
阴楠姝轻手轻脚地走上前,见那些人手里还捧着酒盅陷入了沉思。
这时,汀兰也跟着走了过来,她小声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或许喝醉了。”
为何所有的一切都比她们想的简单,还是有人在暗中帮助她们,阴楠姝想破脑子也想不出这到底是为何,可事实又告诉她这一切并非是梦境。
汀兰恍然明白过来,“既然这些人喝的酩酊大醉,那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那些关在囚车里的男人,蓬头垢面,还在苦苦哀求着:“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没有钥匙怎么办?”汀兰的话确实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们没有钥匙,更不能劈开囚笼。
阴楠姝意识到了什么,“风铃。”
“楠姝,你去哪儿?”
她不管汀兰的叫唤,随即跑回了客栈。
果然,钥匙被绑在风铃上,原来这个将钥匙挂在窗户上的人要表明的是这个意思。
“果然如此。”
而孟骁素是个极为恋战之人,他追着黑衣人,而黑衣人好像是有意同他周旋,不同他起正面冲突,又故意的在引诱他,这一出调虎离山之计,就是为的她们能尽快将人救出来。
这几个被救的俘虏,并不认识阴楠姝和汀兰,他们问:“你们是何方人士?”
阴楠姝不便说自己也是俘虏,她故意回避了他们的问题,“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别说那么多了,赶快走吧。”
“谢谢你们。”那几人连声道谢。
可也就在他们要离开时,其中一个二十有余的男子停在了原地,“你们真的要走吗?”
他并不想离开,就这样离开他们算什么?
叛逃?
若是有一日被人抓了回去,或是不幸被人查出来,面对他们下场更加悲惨,无论到什么地方他们都需要证明良人的牌子。
他停下了脚步,眼中装满了贪欲,“侯爷可说过,谁要是找到九华玉赐黄金白银,更让我们一生衣食无忧,而我们现在走,凭我们的身份,只能与世隔绝,找个地方藏起来永世沦为贱奴。”
他宁可用生命去赌,也不能像一个过街老鼠那样活着。
“又是这样的话。你们到底在犹豫什么,有什么比生死更重要。”阴楠姝对白珩深感佩服,每次都是用真金白银来打动他人,来牵制他人,难道他当真以为金钱就可以改变所有的一切。
如今她们只要想办法将这些人送出城,隐居避世,这样就可以活下来,只要活下来,一切都有希望。
这时,几乎所有人都改变了主意,他们心中已被年轻男子说动,“我们愿意留下来赌一把。”
他们不愿意再过这种躲躲藏藏,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日子。
阴楠姝看着他们,叹了一口气说道:“可进太薇山的没有几个人能活着回来。”
那年轻男子站上前来,反驳道:“不试试如何能知道?”
“也罢,你们谁愿意跟我们走的,便站到这边来吧。”谁也没办法改变谁,阴楠姝心中如明镜一般,只是没想到愿意跟着他们走的只有一人。
她又继续说道:“人各有志,我不勉强你们,我们走。”
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追求,少女没有继续再劝下去。
目送着他们三人的离开,年轻男子眼中又冒着几分妒意。
“要叛逃的人,怎么可以活着?”
很快他飞鸽传书给白珩,将这里的现状告知了他,还让他务必要将叛逃者抓回来,不可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