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白璟随即将手里的小盒子递给了绝晨,示意让他拿着。
可偏偏他不听话,擅自打开了小盒子,这盒子里放的不是什么珠宝玉石,而是一只盘丝的蜘蛛,他最是害怕虫子和毒蛇老鼠。
绝晨吓得手一抖,掉在了地上,“蜘蛛啊!”
“这不是那些女子七夕节乞巧之物。”而一旁的白璟早已看透了这一切,这个奴隶还真是有点意思,不过她的行为作风,倒是像极了那日的取走了画纸,用马饲料忽悠他的小无赖。
不过那张画纸并非是真的,她拿走的是那日的小贩落下来的,至于上面画的什么,他也不得而知。
他转过身看了随从一眼,调侃道:“你的胆量是该好好锻炼了。”
今日正是白珩同长乐王出行狩猎的时候,白夙听到了风声,忙赶着沐浴更衣,这一次她一定要给长乐王留下一个好印象。
“娟儿,我那件流彩暗花云锦的长裙呢?”在长乐王面前一定不能失了面子。
“在这呢,三小姐。”娟儿仔细地侍奉着少女,亲自将长裙整理好。
她看了一眼房中的妆台,指着说道:“还有我那支珊瑚排串步摇,这些珍珠坠子、翡翠珠链子……”
她要用自己最好的样子去见长乐王,这些东西可都是皇帝赏的,有些是过去父亲打仗时带回来的稀世珍宝。
婢女的神情有些迟疑,“小姐这些都要带吗?”
“可王爷和大公子是去骑马打猎的,您穿成这样会不会太累赘?”她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瞥过少女,她是为了自己的主子着想,这样的装扮或许太过另类沉重,也并非是同一种风格。
其实有时候白夙就像个任性的孩子,在她心里没有太多的拘泥约束,她是温室中的花朵,受到了太多的保护。
“王爷是什么身份,他就喜爱高贵端庄的女子,我不觉得我这样的打扮有什么问题。”白夙有些自以为是,她只想着大哥是有多么疼爱她,就算连天上的星星也会毫不犹豫的帮她去摘下来,可她没有想过很多人的好并不是没有原因,也不是不求回报。
就在她浓妆艳抹的出门后,看到另一个人的时候,她的心情瞬间从艳阳高照变成了狂风骤雨。
她看着装扮素丽的白润樱站在门口,她的脸上挂着桃花一般的笑容,可这样的笑容可以让男人动情,却让白夙分在厌恶,她走上前,愤愤地质问道:“你在这干嘛?”
说话的是她的婢女灵犀,“回三小姐,大公子让二小姐也跟着去。”
她装个哑巴,却让一旁下等的婢女同她说话,想到这一点白夙便气不打一处来,她鄙夷地一笑,“让她跟着?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残花败柳,也适合出现在长乐王面前?”
看到她身上的那件刺绣妆花裙,白夙的眼中似乎燃烧着两团火焰,“穿的还尽是我那些不要旧衣服,真是倒尽胃口。”
主子要去骑马,命令她们这些奴隶也跟着,毕竟在她们未来之前他们那些所谓的贵族便会当她们是狩猎的动物,在丛林之中逃命,而他们骑在马上练习箭术。
“二小姐和三小姐要去东颐骑马射箭,命我们都跟去。”
听到边上那个略小的女孩说着,阴楠姝也陷入了沉思。
这时汀兰也有了疑问,“就单单是二小姐和三小姐吗?”
“不是,还有长乐王和候爷。”
长乐王和候爷,他们勾结在一起又叫上了二小姐和三小姐,是因为白滢失去了价值所以这重担就落在了她们姐妹的头上,这个白珩打得什么心思她看得一清二楚,就连自己的妹妹也是他的工具罢了。
见到少女唇边带着一抹轻蔑的笑容,一旁的汀兰推了推她,惊诧道:“楠姝你笑什么?”
少女回过神,拍了拍她的肩,回道:“没什么,准备一下过去吧,免得到时又挨罚。”
这些事都同她没有关系,她只要管好自己的小命,什么公主王爷,但凡是那些贵族她都不想沾染上半点。
明明是年龄相仿的少女,可白夙坐着马车,而她们就只能跟着马车跑,她们可都是西魏的俘虏,这命运自然是不同。
天如此炎热,她们穿过了一片丛林,这条路十分颠簸也很狭窄,只因为只有走小路才能赶上马车,她们才要走这条路,两旁长满了杂草和树木生长出来的侧枝。
汀兰热的大汗淋漓,嗓子如同要冒火了一般,“我走不动了楠姝。”
这么热的天一般人确实是吃不消,她把水囊放在少女手里,“来,喝点水。”
阴楠姝手里的帕子扇出来的风是十分微弱的,甚至不起任何作用。
洛怀娇看着坐在石头上的少女,嘲讽道:“走不动了那便坐下来歇息歇息,这身子竟是比三小姐还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