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事且不提,先说金明月,她只不过是一嗓子喊过来,这阵仗顿时就将正在闹架的人给吓着了。
“钟伯母”金明月的声音柔和了些,飞快从车轿之上冲下来,朝着钟母跑过去,她扶着钟母就要让他站起来,一看见金明月过来了,钟母登时拍着她的手,哭嚷着道:“月月你可来了,你快看这些人,他们要我这老太婆的命啊!”
金明月心中有些不耐烦,但是表面还是温顺可人地哄着:“交给我,您就放心吧。”
继而她转过头来,看向那些闹事的人,声音提高了一个度:“你们都在这儿给本小姐老老实实地呆着,我待会儿就过来,谁若是再敢放肆,我便让我爹爹一个一个将你们给抓起来。”
西河镇百姓知道金明月是个母老虎,向来仗着自己父亲是县令仗势欺人,也都习惯她整日趾高气扬的说话了,就算是过来找事的孙家,此刻也得乖乖听话。
一面说着,金明月就扶着钟母朝着院子里面走去,在屋中坐定,金明月带来的侍从带过来许多补品,喜的钟母眉开眼笑,钟大媳妇也是忙不迭的热情招待,毕竟是县令大人的千金,看着都带着福气的模样。
等到钟大媳妇将茶水端过来之后,钟母终于按耐不住,焦急问:“金姑娘,我儿子现在他在牢里面怎么样了?”
“我问过父亲了,父亲说他也没法子,钟二哥将人打了,孙家肯定不依,我求过父亲好多回了,可是父亲都没有答应,父亲骂我说,外人的事情你跟着操心什么。”金明月叹了一口气,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钟铭。
“那咋弄,眼看着马上就科举了,我儿子总不能还在牢里不出来。”
“那我也没办法,孙家要赔偿,说不给五百两银子,就将你们从家里头赶出去,而且孙家不和解,官府也不放人。”金明月说。
“那,总不能不救。”钟母闻言,更是焦急万分,她顺势就要跪下来,但是还没刚跪下来,就被金明月给拉住了:“伯母,这可使不得,您赶快起来,有话咱们好好说。”
钟母这才重新坐回位置上。
“您要是求,您也得求钟二哥。”金明月叹了一口气:“我父亲说了,除非钟二哥答应和我的婚事,他才会想法子救钟大哥,毕竟钟二哥将人给打伤了,现在孙老二还卧病在床呢,孙家又财大气粗,铁了心了要钟二哥坐牢,如果同意婚事了的话,成不成婚的事后再说,先将人救出来才是要紧事。”
金明月这一番话算是说道钟母心坎里了,是这个道理:“金姑娘真是人美心善,谁要是娶了你啊,那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哪里哪里,伯母客气了。”金明月嘴中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那可不是。
金明月越是懂事,钟母想起那个妖妖调调的李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相反,李棠那个狐狸精,害的我儿子坐牢吃苦,我儿子在牢里受着罪,她可倒好,不知道跑哪去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一整天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伯母,事不宜迟,这里是一份婚书,钟二哥从前不肯签,您若是签了,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您的事,就是我的事,钟二哥的事也是我的事。”金明月说:“我父亲说了,这件事情包在他身上,今天晚上,钟二哥就能从牢房里面出来了。”
钟母原本对于钟铭念念不忘的狐狸精李棠就心怀不满,此刻又有懂事聪慧出身又好的金明月,孰好孰坏一目了然。
所以钟母拍了拍胸脯:“让他签婚书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金明月求之不得,心花怒放,但是也必须将自己喜悦的心情给按捺下来:“那我带伯母现在去牢里探望钟二哥。”
当看到金明月带着钟母走的时候,外面等着的孙家人仍然不肯罢休,想要追上来,但是毕竟是金明月前来带走人,谁也不敢同县令的女儿争,金明月一个眼神横过来,谁都不敢再跟上去,生怕到时候坐牢的就是自己了,况且钟大和钟大媳妇儿子都在这里,孙家人也不怕钟母跑远了。
钟母和金明月朝着牢房走去,一边走着,钟母一边抹泪:“平日也不让探望,也不知道我苦命的铭儿在牢里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挨打了,是不是瘦了。”
“伯母放心,我时常照看着钟二哥呢。”金明月宽慰着她,钟母越发觉得金明月人好,是个适合做儿媳妇的,也不知道自己那个死心眼儿的儿子,为什么一个劲儿死了心地想要娶那个狐狸精,呸,还真是狐狸精,惯会勾引人,把她儿子的魂都给勾走了。
与此同时,李棠拿着手中才刚刚拿到的条子朝着西河县衙跑,她现在满心欢喜,她有钱了,她也有赦免令了,她可以将钟二哥给救出来了。
因为银票找不开的缘故,李棠拦截了好几辆马车,马车夫全都摆手说是找不开,驿站距离西河镇衙门的距离得有十几里地,李棠只得先去钱庄将银票给兑换成碎银,这才雇了一辆马车,朝着西河镇跑去。
马车才刚转了一个弯,就停住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