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安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一千两银票和条子都在这儿了,都在这儿了,你当面点清,过后不退。”
李棠拿过条子也不接银票,她冲着周崇安伸出两根指头:“我又改变主意了,我要两千两。”
“呵,李姑娘,您以为您是青楼的头牌啊,狮子大开口也不见您这样的,咱们都谈好的事情,你又变成了两千两,得得得,这生意怕是谈不妥了。”周崇安没好气道。
“一千两怎么了?我告诉你,里面那位爷还说要花一万两外加一个太医院给我呢。”李棠虽然只当是里面那位爷有钱,随口一说,也没当真,但是当着周崇安的面说说,也可以成为抬价的资本:“我只要你两千两,划算的很了。”
“你若是不愿意给,成,我现在就去告诉那位爷,说我啊,就是个托儿,其实是骗他的。”李棠说着就要站起来往屋外走去。
周崇安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怎么可能任由李棠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他一把抓住李棠:“李棠,你可别忘了,钟二现在可是还在我手上呢。”
“随意,您愿意打愿意杀随您的心意,反正我还怕钟二今年高中了之后,另找高枝去了,您呢,最好将钟二关进牢里一辈子,好人做到底,让他一辈子也出不来,这样的话,我年年给您磕头了。”李棠转过头来盯着周崇安道。
“......”原先周崇安是抓着李棠的把柄了,知道因为钟二的事情,李棠和钟家人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整天往衙门跑,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说通李棠来做这件事。
可是现在不行了,不过一夜,李棠就嚣张跋扈起来了,莫非是里头那位爷对她说了点什么?但是周崇安想到方才李棠说的话,也不敢再打听了。
“行了,我怕了你了成吗,姑奶奶。”周崇安道:“我再给你点,既然你说昨天晚上主子想用一万两买你,你怎么不跟他走?”
“明媚正娶我就去,如果是让我去做小妾,我可不去。”李棠说。
“李姑娘,你这可没远见了,妾又如何,就算是他钟二金榜题名,明媒正娶,你信不信,你还是比不过做这位爷的妾风光。”周崇安道。
看来,陛下还是没把自己真实的身份亮出来,周崇安心道。
周崇安原先还想告诉李棠说明谢昉的身份,让她好好想想,但是现在她就翻脸不认账了,要是日后他将她真的送给了谢昉,自己好处捞不着,反而天天被她讹可就完了。
“你要是这么喜欢当妾,那周大人您自个儿去当,昨天晚上您就应该将自己献给那位爷,干嘛送我进去。”
周崇安被李棠这么一顿抢白,顿时话也说不利落了:“你,放肆!”
原先李棠只不过试探,但是现在她已经确定了,昨天晚上那个男子绝非一般来头,最起码能够让周崇安服软低头,这就够了。
“行行行。”周崇安无奈,他应该早就明白的,李棠就是市井泼妇,真真是白瞎了这一幅好皮囊。
“但是,我最多给你一千五百两。”周崇安瞪大眼睛道:“再多没有了。”
这已经是他的命根了,再给就是要命了。
李棠转过头来,冲着周崇安莞尔一笑:“两千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我话摆在这儿了,反正呢,我清白也没了,我也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可不要这张脸了,我现在出门就满大街嚎去,就说临潼的父母官设计要毁姑娘的清白,我又不怕死,但若是那位爷知道了,只怕是没有你周大人的活路了。”
周崇安被面前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李棠着实恶心到了,他不由得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除却再加一千两银票,周崇安还特地命人给李棠准备了一碗补药滋补身体。
她拿过周崇安给自己的银票,一张一张数着,哗啦啦的银票让她觉得实在,她翻过去数了一遍,一旁的周崇安白了她一眼:“少不了你的。”
李棠也不听,又翻过来数了一遍。
周崇安:“......”
周崇安心道,乡下人就是鄙陋,没什么见识。
等到查完钱之后,李棠看着周崇安还在屋中杵着,她奇道:“你怎么还不出去呢?你要在这里看着我换衣服吗?”
谁乐意看,周崇安哼了一声,但是也不好表现出来轻蔑,只得讪讪道“那姑娘待会儿可别忘了喝药,大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