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杭拿指腹擦过他的睫毛,浓密的睫毛颤的更加剧烈,他压着笑:“怎么了?”
贺汀使劲儿挣了挣,挣不出去,顾秋杭的拇指轻轻揉着他的眼角,然后耳侧,揉捏他的耳垂,捋起他的额发,最后到他的嘴唇,他慢慢地捻着他的唇:“怎么了,用过我就想不认账了?”
贺汀羞愤欲死,呜咽一声把头埋到顾秋杭胸前,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眨巴了两下眼睛。
他又想起来自己是怎么用顾秋杭的了?
顾秋杭轻轻地笑了起来,他的胸腔轻轻震动,温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味道清新好闻,是最熟悉的味道,慢慢地,贺汀放松了下来。
他靠在他胸前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听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怎么办?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贺汀闷在他胸前点了点头,顾秋杭把他的脸抬了起来,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问:“我的问题现在可以有答案了吗?”
贺汀愣了愣:“什么问题?”
顾秋杭的眸子黑沉沉的:“现在呢?还喜欢我吗?”
贺汀把光裸的手臂从毛毯里抽出来,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肢,压在心底许久许久的话终于就要出口,他紧张到声音发颤:“顾秋杭,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没有变过。”
顾秋杭的眼睛亮了起来,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低下头,在他唇角印下一个吻,很轻,一触即分。
贺汀迎上他的眼睛:“顾秋杭,你出差那天我就想告诉你的,可惜你没给我时间。”
顾秋杭想了一会儿:“我给了你十分钟。”
贺汀着急起来:“十分钟怎么够?”
顾秋杭唇角蕴着笑意,轻而慢地问:“那多久才够?”
他的眼神带着期盼,定格在贺汀脸上,贺汀咬了咬唇,轻声道:“要很久很久才够。”
要一辈子才够,他在心里默默地说。
“一辈子够不够?”顾秋杭认真地看着他,像读懂了他内心的声音。
贺汀垂下眼,睫毛轻颤,怕梦醒了一般,他赶紧点头。
顾秋杭再次低下头,轻轻地亲吻他,这次的吻轻而柔,但他吻了很久。
等他抬起头时,贺汀已经手脚无力地软在了薄毯里。
他用拇指描着他秀致眉,轻轻地笑,眼睛肆无忌惮地看着他,看不够一般。
贺汀身上没穿衣服,他从那令人酥软的吻里回过神来,拧了拧身子。
他不好意思地问:“顾秋杭,昨天我们有没有……?”
“嗯?”顾秋杭的手又移到了他的耳垂,他轻轻的揉捏着:“有没有什么?”
贺汀不好意思说,后来的事情他完全都不记得了。
“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顾秋杭刮了刮他的鼻尖,轻轻地笑。
贺汀把头埋进枕头里,不说话了,他的脸热的可以蒸鸡蛋了。
顾秋杭亲了亲他露出来的一截雪白脖颈,用牙齿轻轻地啃咬。
清浅的呼吸喷在那一小块皮肤上,灼热逼人,那一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没有,”他轻轻地说:“我还没那么饥渴,你还没成年呢,怎么办,好想你快点长大。”
他抱着他又亲了一会儿才问:“起床吗?先去吃饭,你需要好好补补。”
贺汀的脸又红了。
顾秋杭含着笑,停止了逗他:“下午还要带你去做笔录。”
贺汀这会才想起来什么,他急切地问:“张晓竟那边没出什么事儿吧?”
“没有,”顾秋杭说:“他昨天在吧台忙,手机被人偷走了,那几个人干的。”
贺汀舒了口气,他看到顾秋杭的手机一直在闪,便蹭了蹭他:“电话。”
顾秋杭看了一眼:“不用管,是我爸,佟月梅搬救兵来了。”
顾秋杭的电话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没有停过,全是佟月梅和顾衡打过来的。
他算着顾衡大约是要回来了,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