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静淑公主玉体不适,不知因何不适?”赵太监露出几分关怀之语。
孙太医拱手道:“是着凉了。静淑公主想学着小宫女爬梯子清洗围墙上的琉璃瓦,提着水桶上了爬架,没想到,手臂一软,一大半捅冷水倒自个身上了,静淑公主似乎是怕麻烦,竟然换了衣裳就过去了,也没有喝上一碗姜汤,这才遭罪了,如今已然发热了。”
卫嬷嬷赶紧唤了丝竹过来,把孙太医开的药方子递给赵太监,赵太监看了一眼,吩咐孙太医再誊写一份,便亲自进去瞅瞅静淑公主。
到了幔帐前头,卫嬷嬷撩开了一个细缝,赵太监扫了一眼,便退下了,拿着孙太医的药方子,又往南安公主的前殿转悠了一趟,这才回去复命了。
目送了赵太监出去的丝竹小快跑地回了寝殿,却见静淑撑着身子起来,问:“如何?可忽悠走了?”
丝竹满脸都是笑意,欣喜若狂地连连点头,上前替静淑盖好被子,“还是公主您慧眼识英雄,那太和殿里头的小太监就是精明,特意派了人过来支招。”
“嗯,也难为他了。”
“不过这招实在是伤身子,您明儿还得禁足呢。”
“不正好养病么?现成理由都有了,也不用去给太后拜千秋了,多好的事,因祸得福了。”静淑面色略微白,柔柔一笑,双眼倒是有精神。
隔天刘太后听了赵太监的回话,正了正戴在头上内务府新赶制的吉祥如意冠,上头的东海明珠足足有鸽子蛋那么大,还有几颗罕见的祖母绿和蓝宝石,架子是由金片镶嵌搭建而成的,整体十分轻巧。
千秋宴王公大臣女眷们都到了,合宫上下,连同小皇帝也赏脸过来略微坐了坐,出嫁的公主也领着驸马回来了。
晌午食饭后,承恩公的老夫人与刘太后说了几句话,是刘嬷嬷亲自送了老夫人出的宫殿,老夫人只拉着刘嬷嬷的手,哽咽了一会,艰难地出声:“孩子可怜,你帮我们照看照看。我如今就是后悔,怎么生下这样的一个女儿。”
刘嬷嬷进了殿内回话,刘太后看着梳妆台前的吉祥如意冠,沉脸问:“母亲说了些什么?”
她上前伺候刘太后,替她摘下耳环,安抚刘太后道:“老夫人年纪大了,心容易软,脑子也有点糊涂,不过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罢了。您不用放心上。”
刘太后一听,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她的服侍,才悠悠地开口,“我定是不放心上的,你是我身边的人,是我带进宫中的。”
“奴婢自是听太后娘娘的话。”刘嬷嬷给了刘太后一颗定心丸,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果然没有再向着静淑公主了。
四月十八是静淑生辰,也是浴佛节,刘太后并没有出宫,倒是听闻前头的卫均代表皇上,前往相国寺上香拜佛去了。
因而静淑偶尔往太和殿去,都没有见到卫均。
过了十二岁生辰的静淑,身子开始抽条了,原本有些小肉,如今倒是腰身挺了起来,多了几分弱柳扶风摇的风流姿态,更别提她胸前,原本的小平原鼓起了小山坡了,偶尔夜里静淑还觉得不太舒服。
卫嬷嬷见静淑公主开始长开了,心里头欣喜也有可忐忑也有。
一日日的,半个月过了,都说女大十八变,静淑公主便是应了这句话了,如今的眉眼越发艳丽动人了。
不过好在静淑鲜少出门,卫嬷嬷担心得不多。
刘太后不知为何,竟然下了懿旨,让后宫众人每月去请安一次便是,上次请安,刘太后却未能出来接受跪拜,说是身子骨累着了,歇息着。
到了二十五日,天越发晴了,静淑便想着好几日没有去御花园走走了,又探得南安公主今日出宫去周府,便大摇大摆地往御花园去了。
没想到,她竟然在御花园碰到了一件天大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