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鬣狗横插一脚,上一顿饭没吃好,乔安娜和孩子们都饥肠辘辘。
她简单处理了一下鬣狗造成的伤口,带上两只幼崽前去觅食,没走多远,便遇见了一只行动不便的疣猪。
说来也巧,这只疣猪觅食时误入乔安娜骨裂期间为了抓珍珠鸡刨的陷阱,被凭空多出的土坑别断了一条腿,苟延残喘了一天,最终因伤含恨命丧豹口。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
一家三口美美饱餐了一顿,因为进餐位置比较隐蔽,没有招来秃鹫,只有一只被血腥味吸引而来的胡狼,远远观望了一阵,辨认出乔安娜的身份。
常在这一片徘徊的胡狼都知道,最近搬来的那只带崽的母花豹,抠门程度简直无大猫能及,母花豹吃剩下的残羹剩饭,肉丝是不用想了,不好消化的硬骨和毛皮兴许还能指望一下。
想想吧,能抠门到引起秃鹫内乱的,能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吗?
胡狼们常年在各种掠食者如狮子鬣狗之中夹缝求生,什么动物能惹什么动物最好远离,它们心知肚明。这只胡狼自觉捡不到便宜,很快便识趣地扭头离开了。
乔安娜不是很在意投机者的到访,除了仗势欺豹的鬣狗,还没有谁能从她嘴下吃到白食。
FLAG立得很爽快,报应在随后到来的旱季就显现了,一群狮子隔三差五打劫她的猎物,仿佛盯准了她粮库充裕似的。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尚且自信满满的乔安娜帮孩子们清理完毛发,把剩下的疣猪拖上树藏好,安心地在树荫下享受起闲暇的午后时光。
动物睡觉不像人类,每天八小时一觉到天亮,本能里带的警惕让动物——尤其是野生动物们——神经敏|感,深眠时间很短,就算没有异常动静打扰,隔几十分钟也会自然醒一趟。
乔安娜一直想吐槽,这样与其叫睡觉不如叫打瞌睡,可惜身不由己,她只能入乡随俗,遵从这种习性。
好在分割成一小节一小节的睡眠时间不影响睡眠质量,甚至恰恰相反,想睡就能睡,醒着的时候倍精神。相比之下,很多半夜不睡白天不起的人类反而显得更不健康。
从某些方面来看,动物可养生多了。
乔安娜一觉睡醒,习惯性站起身视察一圈,确保周边没有危险靠近。
横七竖八歪在她身上的两只幼崽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滚到地上,纷纷惊醒过来。
辛巴打了个哈欠,睡眼迷茫地看她一眼,翻过身子,不受干扰地继续呼呼大睡。
艾玛则爬起来,蹭蹭她的前腿,学着她的样子环顾四周。
也许是物种不同的生活方式使然,也许是雌性总比雄性懂事得早,艾玛年纪不大,却已有了不小的紧迫感,在辛巴还在母亲的庇护下无忧无虑地享受童年时,她已经开始认真模仿长辈的一举一动。
乔安娜越看越觉得女儿那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可爱,揉了揉艾玛的小脑袋:“没什么事,继续睡吧。”
小猎豹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刚准备依言趴下,突然被远处出现的一道身影吸引了注意。
乔安娜注意到艾玛眼神的变化,朝对方关注的方向望过去,阳光照在草地上,视野里只见白晃晃的一大片。
花豹是夜行性大猫,白天光线太强,视力受限,看得不如脸上自带吸光黑斑的猎豹远。她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一头雾水地低头询问答案:“怎么了?”
艾玛仰着小脑袋,棕褐色的大眼睛里满是迫切。
乔安娜想来想去,女儿会关注的无非是感兴趣想尝鲜的猎物,虽然刚刚才吃饱饭,又看上别的食物不太可能,但也难保她养的小吃货不会突发奇想。
“——想吃什么了?”
艾玛仍殷切地望着她,张了张嘴,吐出一串小鸟般的叫声,烦恼地住了口,眼中明确显露出交流不畅的焦虑。
乔安娜也有些着急,可惜听不懂就是听不懂,她绞尽脑汁思索,不那么确认地问:“有危险?”
艾玛无措地原地踱了几步,干脆面朝前坐了下来,做出一副耐心等待的姿态。
不为吃的,没有危险,乔安娜再想不出其他可能性,只好坐到艾玛身边,跟她一起等待未知的到来。
大概五分钟后,她看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来客。
腿长腰细的娇小身形,带斑点的亮米黄色皮毛,惹人怜爱的秀气长相——是一只雌性猎豹,乔安娜(单方面)认的姐妹,萨拉。
见到久违的熟人,乔安娜有些开心,挥爪打招呼:“嗨!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