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家院子很大,也很整洁。
这是姜槿进门后的感觉,借着月色,能很清晰得看清院子内的房屋分布呈品字形,刚看到的灯光就是从东厢房发出的。
高氏指着西厢房道:“阿槿,你以后和阿砚就住在西边,我和老头子带着晚晚住在正屋,东边住着阿谭一家。”
接收了原身记忆,姜槿知道,高氏说的阿谭,就是喻砚的大哥,喻谭。
喻家喻宏这一脉属于三房,喻宏只有喻谭和喻砚两个儿子,还有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喻晚。
喻谭比喻砚大四岁,早已成家,娶妻白氏,有一对三岁的双胞胎儿子,而且白氏现在还怀着身孕,即将分娩。
喻晚年十五,具体的信息就不清楚了。
高氏和姜槿进门动静不小,东厢房很快有了动静。
“娘,是你们回来了吗?”
只见一个小姑娘扶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推开了门。
妇人就是白氏,小姑娘便是喻晚。
白氏因着要生了,手脚开始浮肿,近期越发厉害,走路都要人搀扶。
高氏见她笨拙的样子,立即道:“你出来干什么,快回屋躺着,摔着了怎么办,晚晚,扶你大嫂进屋。”
喻晚应了声,却偷偷地看了姜槿一眼,心中感叹:二嫂长得真漂亮呀!
白氏笑笑:“娘,我没事,严大夫也说了,要多走走,生产时才能顺利。”
然后,对姜槿道:“你就是弟妹吧。”
白氏生得温婉,因为怀孕脸上长了雀斑,部分浮肿,和美人搭不上边,但她这一笑,却有种母性的慈爱,极易令人产生好感。
姜槿也没例外,而且看着白氏大大的肚子,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听到问话,忙答道:“大嫂,我叫姜槿,你可以叫我阿槿。”
“好的,阿槿。”
白氏目光更柔和一些,心中松了口气,看来弟妹还是很好相处的。
姜槿紧张地看着白氏的肚子,不想看,却又忍不住去瞄一眼。
有时想想,真的很神奇,人就是这样在母体里慢慢长大,孕育而出。
察觉到姜槿的紧张,白氏掩嘴一笑,指着肚子忽然道:“阿槿,你要不要来摸摸?”
姜槿顿时将头摇成拨浪鼓,忙摆手:“不了,不了。”
几人都被姜槿的动作逗笑了。
“天晚了,你们妯娌以后有得是时间相处。”高氏不得不打断,道:“现在,晚晚和叶子回屋休息,阿槿跟我去西屋,也早点睡。”
白氏看了眼外面,有点不放心,说:“爹和谭哥他们还没回来,我要不再等等。”
“别等了。”
高氏一口否决,“有我呢,你快休息,晚晚盯着你大嫂,让她早点儿睡。”
喻晚立即应了。
白氏只好在喻晚的搀扶下回屋。
姜槿看白氏回屋,松了口气。
高氏看着好笑,问:“有那么可怕吗?”
姜槿比划下:“那么大肚子,大嫂太厉害了。”
高氏打趣:“想变得和你大嫂一样厉害不?和阿砚怀一个就行。”
姜槿:……这是把她当小孩哄呢。
怀孕生子什么的……姜槿摇头,不能再想。
西厢房,说是西屋,其实也是个整体的大房子,姜槿大概看了下,房间有四间,两阳两阴。
新房就布置在朝阳的一间,高氏领着姜槿把各处走了一遍,知道哪是哪,又在百忙之中煮了一碗面,拯救了姜槿饿了一天的肚子。
值得一提的是,高氏坚持认为姜槿受了惊,要叫魂,在新房门口叫了半天,才满意离去。
待洗完漱,躺在床上,姜槿感觉又活了一回。
姜槿本来以为她会睡不着,却不知道是身体太累,还是精神已经到了上限,躺下没多久,就进入梦乡。
睡梦中,姜槿闻到一股血腥味,白天的记忆瞬间回笼,蒙地睁开眼睛,叫了一声坐起,身上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了!”
喻砚几乎眨眼间出现在姜槿身边,握住她的手,将人打量一遍,确认无事,才道:“噩梦?”
姜槿还有些模糊,认出熟悉的声音,本能地回答:“闻到了血腥味。”
喻砚身体一僵,将人搂在怀里,一只手在姜槿后背被来回轻拍,轻口中小声道:“没事,没事……”
过了许久,姜槿恢复过来,这才惊觉喻砚头发湿漉漉的,身上也只披了件外套,赤果的胸膛一目了然,再往下……
姜槿捂脸,倒在被褥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天啦!她看到了什么,会不会长针眼?
很显然,喻砚之前在沐浴,听到声音后,顾不得擦拭,披件外套就冲了进来。
屋内红烛燃烧,姜槿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
喻砚不知姜槿的羞涩,以为她又哪里不适,连忙将人扶起来问:“不舒服?”
姜槿眼睛东飘西漂,就是不敢看他,心虚地说:“没有,没有,你在沐浴是不是,我没事了,你快去洗吧,一会儿水该凉了。”
喻砚再三确定姜槿没事,才下床回到浴室。
姜槿拍拍发热的脸,抱住被子,试图再次进入睡眠状态。
过了半天,再次睁开眼睛,姜槿确定睡不着了,一闭眼,脑中全是喻砚。
“怎么跟个花痴似的?”
姜槿自语:“以前也没发现有花痴属性呀,还以为自己只是咸鱼。”
喻砚进来,只听到后半句,疑惑地问:“咸鱼?”
姜槿顿时坐起来,如同考试作弊抓包现场,干笑道:“你洗好啦!”
喻砚点头,很自然地上/床,拉开被子。
姜槿拽着被子的手一僵,事情是不是有点儿不对?
喻砚,怎、怎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