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是恰恰相反。
这间“闺房”大如厅堂,明珠金翠,绫罗绸缎,锦绣貂绒在几十上百盏明光大亮的照耀下更显光华,但它们却依旧只是不起眼的陪衬,真正的宝物则是房中的两位货真价实的美人。
无需做丝毫遮掩和修饰,她们身上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缺陷。
两位美人一站一坐。
站着的那位姿态慵懒,只一件样式简单的素色长裙包裹着曼妙的身躯,纤细,却莫名让人联想到一只休憩中收敛了爪牙的大猫。
面上冷若冰霜,见有人进来连眼神都欠奉一个,然而那无比娇艳的长相却让她更像是一株骄傲的曼陀罗。
高傲,野性,危险,像是冰原上烈火,让人即便知道会引火烧身,也忍不住要飞蛾扑火。
而坐着的那位则又不同。
一身华丽盛装,端正地坐在贵妃榻上,宽大华丽的袖口露出一点点指尖,粉嫩的颜色仿佛有樱花落在袖口。
满头珠翠和艳丽的妆容只显得她越发弱不胜衣,一双明如秋水的盈盈翦瞳,眼波流转间尽是脉脉含情,仿佛一品只能被娇养在金屋中的名花,被她注视的每个人都会从心底里相信自己就是这位绝世美人的唯一。
对此应全的感想是哇,哇哇,这眼神厉害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真人能把“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诠释得这么到位的,很需要学起来啊
“如何我这香粉局够不够让人大开眼界的格”
“小强”说着自得的话,语气却很平淡,就好像是说的不是两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而是路边两朵小野花一样。
应全很诚实地点点头,“的确不错,尤其这位,这个眼神怎么练出来的,能不能教得多长时间能学会”
方才被他毫不避讳直不楞登地一直盯着看,坐在贵妃榻上的美人虽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在鄙视应全的本以为能被这位可怕的新主人亲自带上来的人该是什么特别的人,结果也跟其他男人没什么差别。
孰料这人一张嘴,她身为顶级美人的自尊心顿时就被敲了个稀碎。
什么鬼
教什么
感情看了她半天居然是把她当教材看呢,简直欺人太甚
华服美人绷不住,眼神中露出怒意,脸颊也被气得泛红,虽然更显出一种截然不同的美态,在场的两个男人却没有一个看她半眼。
只有一旁站着的那个美人嗤笑了一声,让华服美人顿时怒火更胜。
可再生气,她也不敢像是野性美人那样随意出声,甚至在“小强”没有明确指示之前,连动都不敢轻易动一下。
“小强”随意地在桌边椅子上坐下,挺直的脊背像是一把剑,整个儿人冷峻的像是一座冰山,说出来的话都没有什么热乎气儿。
“既然感兴趣,不如就带回去,到时候你想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样毫不在意地随口就当个不值钱的物件儿一样许了出去,华服美人的心瞬间就冻结了。
然而应全并没有自找麻烦的兴趣,要是送他美人身上的行头他说不定还真收了。
“多谢,不必,要玩儿什么可以开始了,美人计就算了,你知道我不好这口。”
“小强”闻言,毫无预兆地大笑出声,手一挥,两个出场之前就开始摆了半天造型,最后却连名字都没能留下的美人便驯服地无声退场。
珠帘合拢的瞬间,“小强”嗯,还是叫他宫九好了宫九便闪电般合身逼到应全面前。
应全反应也快,几乎是在宫九发动的同时脚下便也一动,向后急退。
一白衣一蓝衣的两人在宽阔的室内施展起无比精妙的轻功,衣袂翻飞像两只巨大的蝴蝶,一进一退之间姿态蹁跹,竟似在舞蹈一般。
最后还是应全不耐烦,踹翻了桌子,拂袖把桌上的茶杯茶壶果盘点心全当暗器漫天花雨地往宫九身上打过去,这才趁着宫九腾挪闪避的功夫把距离重新拉开。
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货会突然抽风往他身上黏,不过应全很生气。
“小孩子要懂规矩,不要乱碰不属于你的东西。”
比如他这个人,也比如某张椅子。
宫九脸上那种大雪封山一冬天的冰壳子彻底碎了,露出下面掩藏的癫狂,一双眼睛亮的宛如有邪火在烧,看着应全的那股劲儿好像要把他生吞下去一样,嘴角一掀,露出森白的牙齿。
“不属于我的东西不能碰不能变成我的吗”
表情像要吃人,声音甜软的像在撒娇。
完了完了完了,这货彻底分裂了,大概不能要了。
不过
应全一想自家小皇帝那凋零的宗亲数量和成员质量,要不,再抢救看看
这么一想,应全面上也露出笑容。
他今日的易容并不复杂,轻薄的一层面具遮掩不住深深下陷的酒窝,看得对面宫九眼神更亮。
“来来来,先不说那些,给你看个大宝贝”
一道红影蛇一般从应全袖中窜出,直击宫九面门。
宫九直觉一闪,红影落空,啪地打在地上。
毡毯上白色的绒毛被抽飞一片,纷纷如雪落下。
红影一晃,被应全收回。
那是一条异常美丽的长鞭,一头缠在应全的手上,另一头灵蛇般软软地盘在地上。
弹性极强的乌色钢丝与任性极强的红色丝线股股绞缠而成,无数银色星点遍布鞭身,每一点,都是一根特制的小针。
只是看着,宫九的呼吸就不可抑制地粗重起来。
应全的笑意更深,柔声哄问道“喜欢吗要不要跟我回去呀做个乖孩子的话就陪你玩儿哦”
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