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论怎样,到了现在 ,他断不会放她离去。只是这一世夭夭既为花界之人,这花界的事,本该由她自己解决,他该相信她才是。
而几乎是同时,青帝看到了白夭夭眉心处突然出现的桃花印记。
桃花…
青帝的目光在白夭夭额上的印记顿了许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眸蓦地瞪大…
他记得,紫宣最初给白夭夭起名时,取意就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白夭夭,该不会是…
就在青帝因为震惊而愣神的同时,面对长芳主迎面而来的术法结界,白夭夭的眉目一扬。
那桃花印记闪现的同时,白夭夭素手轻抬,至胸前时往外轻轻一转。她和长芳主两人本是对面而站,可是长芳主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看清楚白夭夭究竟是如何出手的。
原本飞扑而来的结界瞬间瓦解,同时长芳主感觉到一股远远凌驾于她灵力之上的威压从四面八方涌向了她。
紧接着身体控制不住一歪,直直地栽倒在地。
那一瞬胸口蔓延的剧痛,此后很久,长芳主也一直没有忘记。
看到这一幕,紫宣的眉梢一松,眼底聚拢起丝丝笑意,一瞬温软了眉眼。看得一直注意着他的青帝心中一动。
白夭夭收了手,先前涌动的威压转瞬间消失不见。九奚山上,响起了白夭夭清脆坚定的嗓音。
“牡丹姨,九奚山终年是雪,你原身为牡丹,在这里仙力受到压制,时间久了,是会折损修为的,你快些回花界去吧,至于我,九奚山就是我的家,我是不会回去的。”
自钝痛中缓过一口气的长芳主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白夭夭,分明是一样的眉眼,但无论是方才的威压还是白夭夭说的话,都让长芳主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那你…”
长芳主原本想说,你是花神之女,本也是朵霜花。可是对上白夭夭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眼,长芳主突然之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此刻站在她眼前的,真的是锦觅吗?为什么,她隐隐有一种感觉,其实,她并不认识她呢?
仿佛是猜到了她想要说什么,白夭夭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虽然或许对于长芳主来说,有些不能接受。但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
“牡丹姨,虽然这话对于你来说或许有些难以相信。但…”白夭夭顿了顿,看着长芳主茫然的眼睛,还是开了口。
“有一个人曾经告诉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的名字时白夭夭。所以,今时今日,世上再无锦觅了,日后相见,牡丹姨便唤我一声夭夭吧。”话至此,白夭夭也不再去看长芳主到底是和反应。
紫宣在她话落的同时已经站在她身侧,肩上一重,白夭夭下意识地侧过头,是紫宣解了袍子披在了她的身上。
九奚山常年风雪,自是寒凉。而她的周身,紫宣的气息萦绕,温暖,直直地涌到心底去。
心头一动,白夭夭不自觉地弯了眉眼,迎上了紫宣氤氲着温柔的视线。
“我们回去吧。”紫宣温声细语。
唇角一勾,白夭夭伸手落入他的掌心,微微上扬的语气在这风雪之中脆生生地。
“好,我们回家。”
还愣在原地的青帝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身影,却突然间想起千年前紫宣对骊山圣母说过的一番话。
“修仙之路清苦,她便是我身旁,唯一的春色。千年风雪,难掩俏丽。”
青帝好像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九奚山的雪,不知何时又开始落了,满山的红梅,却依旧还是倔强地怒放着。伴随着携手而去的两人,无形中美似一张禁止的画。
青帝恍然之间还听到白夭夭对着紫宣撒娇的话音。
“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冬天,这身子越发地乏了。”
紫宣的声音丝毫不见往日的清冷淡漠,反而隐隐含笑的挪愉。
“你从前便是一条懒蛇,如今原身是朵霜花,又受了仙气滋养,怎么还这么懒?”
“那好啊,我在这里打个洞睡觉,你自己回去吧。”
“没有我在身边,你当真...睡得着?”
声音渐行渐远,直至再也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