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还没开口,刘胤却抬起头来,扑嗤一声乐了,直笑得张乐莫名其妙,还以为自己头盔戴歪了或许铠甲穿反了,他摸摸头盔又摸摸铠甲,穿戴得很齐整,不禁没好气地道:“大哥,你笑啥?”
刘胤敛住笑容,道:“二弟,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是一付老模样,别人忽悠几句,你就信以为真,还专门跑过来问个长短,你岂不知军事机密乃是军中的头等大事,无故泄露的,那可是要军法从事的。”
张乐不禁脸一红,讪讪地道:“大哥,那我跟他们打赌的事,你已经知道了?”
刘胤轻轻地哼了一声,道:“军中哪件事难瞒得过我的眼?你把军事机密当做儿戏,还在军中以此来赌斗,光是凭这一点,按律就能赏你一百军棍了。”
张乐吓了一跳,不过他也看出来是刘胤的恫吓于他,未必真要拿他军法从事,不禁是嘿嘿一笑,上前腆着脸道:“别啊,我的屁股可不经打。”
“我看你皮糙肉厚的,吃得消,再说这次给你免了,下回你又不长记心,还得违反军令。”
“下不为例,这回大哥你就高抬贵手,饶了小弟吧。”
刘胤呵呵一笑,他也没打算真的拿张乐怎么样,刚才也不过是调侃几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低头看了几页的文件,抬头一看,发现张乐还站在原地不动,于是道:“怎么,还没走?真要等军法处置你吗?”
张乐不好意思地搔搔后颈,道:“大哥,你也知道小弟我这个人,遇到事情要是整不明白,就连睡觉都睡不好,你说这事搞得我是百爪挠心的,我不问个明白还真是没法睡觉。”
刘胤摇头苦笑一声,道:“你呀,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好罢,其实告诉你也无妨,现在之所以按兵不动,只不过是时机未到,等到时机成熟,自然会令你们出兵的。”
张乐瞪大了双眼,道:“时机不到?大哥,你就别蒙俺了,行军打仗,贵在神速,这春天都快过去一半了,你一直都这样按兵不动难不成还要等鲜卑人主动来降不成?”
刘胤哈哈一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急着进军,那可是有害无益之事,鲜卑人主动来降,虽是不可能,不过不等他们斗个两败俱伤,便不是我们出兵的时候?”
“两败俱伤?”张乐眼睛瞪得更大了,说了半天他还是没搞明白刘胤所说的。
刘胤递给他一份文书,道:“你自己瞧瞧,不就明白了。”
张乐将信将疑地接过文书,扫了几眼,恍然大悟,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