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支着脑袋扑腾一声惊醒,回头,张权之也横躺在塌上睡着了,她连忙跳起来,刚要出门,却听见后头那人不紧不慢的说道,"公子事成了。"
"事成了?"
方夏惊讶,"那这个意思是,公子的腿也好了吗?"
她想往外冲,却被张权之拉住手,一脸嫌弃。
"他们两人一会儿就醒,你过去做什么,给人下了药,还好意思过去说道,你也不怕穆桃找你算账。"
"哎,张权之,茶水是你端过去的,怎么赖到我身上,就算她要怪,也会怪你,怪我做什么。
再说,没准我们是成全了她的不好意思,你瞧她跟公子,照他们这样墨迹,等你我的孩子能爬墙上树了,兴许他们的还不知道在哪闲逛呢,不着急能行吗?我这样处心积虑,你到还怪我,真是好人没好报,张权之,呆子!"
两人在这还着嘴,那厢穆桃渐渐醒转过来。
还没动身,便觉察出自己□□,先是惊慌,后来慢慢回想,夜里的两碗茶水,喝过之后便浑浑噩噩,主动扑到了楚萧,趁人之危,天那,这种事情,自己竟然能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
想想就觉得面红耳赤,如狼似虎的自己,肯定要被楚萧嘲笑了。
侧过脸去,便看见楚萧一脸的浓情蜜意,正对着自己傻笑。
她往被子里藏了藏,犹觉得不够,又用手塞了塞被子周边,却听那人嗤笑道。
"昨夜该看的都看遍了,现下倒不好意思起来,穆二小姐,太迟了。"
他摇摇头,那双眼睛里的穆桃小心翼翼藏着,第一次看见楚萧散发的样子,乌黑的头发垂在脑后,就是个祸乱人世的妖精。
只是,他居然,双腿直立,此时,正站在自己面前。
穆桃从被窝里噌的窜了出来,激动地看着他,"瘸子,你好了,你好了!"
楚萧不发一言,只是看着她,然后从后面拾起外套,替她披在肩上,"露着了,不能给旁人看见。"
穆桃连忙裹好,继而听见楚萧对着外头吩咐道,"方夏,你听够了吗?"
果然是那个丫头的主意。
穆桃羞红了脸,眼下才觉得双腿酸软无力,某处更是与寻常时候不一样,疼的凄怆。
上半夜的事情她还能记得清楚,只是后来,自己好似昏死过去,确切发生了什么,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可是按自己现在的疼痛程度,似乎那人着实太过卖力。
吃饭的光景,一桌子的人都沉默不语,连往常碎嘴的方夏,也是不发一言,想来是张权之提前嘱咐好了,怕她生事,直到吃完饭的刹那,方夏迅速跑了出去,对着那棵大树,叽里呱啦乱说一通,似乎憋闷坏了。
张权之再也坐不下去,开始吩咐下人收拾桌子。
楚萧也无异样,无非轮椅不再用了,开始跟正常人一样,走路,说话,他刚刚能走,很是高兴,除了吃饭坐着,其余时间好似都在走路。
这厢折了一只残存的海棠花,对着穆桃的头发比划了几下,轻轻插在她的发髻中间,又着令其他下人过去赏看,心里头的高兴恨不得与所有人一同分享,如今能走了,他将穆桃环在臂间,使劲往上抱了抱,这样的举动,他早就想做了,奈何身子不依。看的张权之触目惊心,唯恐那腿咔嚓一声,再次断裂。
"你小心点,这两条腿怎么就突然好了?"
穆桃怕这只是一场梦,故而推了他一把,让他坐在凳上,不要再随意用力。
"我说过,你是我的药。"
楚萧说话真真假假,穆桃听不清楚,却见方夏跑了回来,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对着她笑道。
"有你在,公子的腿绝对不会有事。"
"什么意思。"
穆桃愕然,心里的羞涩慢慢退却,再次涌上来的,是不知所以的疑问。
"穆桃,你身上的那片沉香木叶子,不光能治好你,也能治好我。"楚萧自己回她,也不想再有所隐瞒。
"那你,是为了这叶子才与我在一起,还是真的对我生了情。"
穆桃嗓子有些干哑,问的时候言语都有些不确定了。
楚萧走过去,将她圈在怀里,"我若是只为了这药,早就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