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慎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蓝玉和纪无凡每天一次的斗嘴结束,依旧以单纯懵懂的小学弟失败而告终。
纪无凡孤单寂寞的坐在椅子上,身形萧索,背影凄凉,活像一根饱受风霜摧残的茄子。
许明明戳了戳蓝玉,挤在她身边坐下,压着笑说:“你怎么老是和他过不去?好好地一个小朋友,看看都被你压榨成什么样了。”
“没吧。”蓝玉最近沉迷肥宅快乐水,又正好在养伤时间,教练管不住她,蓝玉就一天两瓶的使劲灌,势要把自己以前不幸错失的部分补回来。
许明明怕她喝过了,回头又哭着找自己减肥,等她喝了半杯后,就让侍者撤下换上了白开水。
蓝玉咂咂嘴,回味道:“我这不是让学弟早日体会一下社会的残酷,免得以后上当受骗。”
许明明心说除了你还有谁敢骗纪小少爷。
蓝玉伸出手拿杯子,看到是白开水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悻悻的把手收了回来,“再说了,我一个纨绔子弟,不欺男霸女,怎么对的起我的名声。”
“名声?”许明明挑眉,“你不是在美术系很混得开吗?谁这么不长眼,又撞到你头上了?”
蓝玉气得哼哼了两声,说:“还能是谁,许温雅呗。”
许明明惊了,她掐指一算,说:“不能吧,最近许温雅一直在家哭呢,连吃饭都是方姨给送上楼,难不成她也披个马甲去论坛了?不说别的,就论坛上的那些帖子,我看着都眼疼让删了不少,她去看,心理接受程度不错嘛。”
蓝玉摆摆手,“不是她,是她的忠实拥护者,一个新生,叫什么凯的,记不太清了,反正只要我去学校,这人总能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说什么许温雅是无辜的,我就纳了闷了,这人是怎么做到长着一双眼睛用来出气,活着不好吗?”
槽多无口,蓝玉气呼呼道:“就许温雅做的那些狗嫌的事儿,我没心黑一点儿,告她个故意伤害就已经是大慈大悲了,居然跟我说无辜,我可去他妈的吧。”
许明明一时间也震惊了,她是真的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人到现在都坚持认为许温雅是朵清纯不做作的白莲花,这得是什么样的脑子才能做到这么眼盲心盲。
许明明为自己眼界的狭隘感到羞愧,尤其是一开始她以为纪无凡是这个世界的智商谷底,现在一看,纪无凡的智商简直是走在世界前列。
莫名被cue的纪无凡后背发凉,他抬起头,正对上许明明一言难尽的表情。
纪无凡:“……怎,怎么了?”
许明明叹了口气,深沉道:“对不起,以前错怪你了。”
纪无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不能问,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距离上次和明兰谈过已经过了半个月,许明明依旧做她的混吃等死二世主,反倒是明兰,单刀直入的插手公司事务,尤其是许铭昊主管的几个部门,简直是每次会议都会被单拎出来做典型。
许德成气得不行,偏偏那些错误都是显而易见的,以前是有他压着掀不出什么水花,现在明兰在,他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做些什么,只能压着火气往肚子里咽。
明兰并不多说什么,反而会为许铭昊开脱,说他年轻人经验少,以后磨练磨练就行了。可越是这样,许德成的火气越大,甚至还和许铭昊吵了一架。
公司里有明兰,而在公司之外,许明明联合方慕言设下的局也在一步一步圈住那条鱼。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起,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
——鱼上钩了。
许明明无甚表情的点了删除,蓝玉瞄了眼,问:“话说许温雅最近怎么样啊,二十天快到了吧,她还不去学校?”
按照亚兰大学的校规,无故旷课二十天视为自动退学。许温雅还等着许德成或者许铭昊帮她平事,可这两个人现在都一脑门汗,许温雅整天哭哭啼啼的,反倒更惹人厌烦,就许明明见过的,许德成已经责骂许温雅不止一次了。
“哭着呢。”许明明重新戴上护指套,“我在想她什么时候能把自己哭瞎。”
蓝玉咂舌,“你不烦啊?”
许明明说:“烦什么?她在楼上哭,我就在楼下看喜剧电影,可开心了。”
蓝玉:“……”
又有一条消息进来,许明明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起身,对坐在一边没什么存在感的纪慎行说:“再来一局?”
纪慎行拎着箭袋,点了点头。
见两人走进靶场,蓝玉翘着脚,抬手做了个老佛爷的手势,“小凡子,快扶我进屋,要看大戏了。”
纪无凡气结,“我不叫小凡子。”
嘴上说着不行,可考虑到蓝玉的脚,纪无凡还是老老实实的站起身,让她把手搭在自己肩上,“这都半个月了,你的脑袋都好了,怎么脚还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