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姜槐虚弱地看着自己被拽出身体,还连着血管和组织的心脏有些发懵。
他想询问,但此刻喉咙和肺部都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一张嘴便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血液溅在沈安安的脸上,她不仅没有闪躲,反而是伸出了舌头,舔舐着嘴唇附近沾染到的血液。
“我果然没有找错人你真的很特殊,抱歉,本来是想让你舒服一下再杀掉你的。”
沈安安俯下身子,将那还在跳动着的心脏凑到姜槐的眼前。
“但我真的忍不住了,要怪就怪你的味道太香了。”
少女张开了嘴,那一口鲨鱼一般的尖牙让她的美貌染上了一丝诡异。
姜槐被恐惧和痛苦折磨着。
他的大脑就像是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一般在此刻冒出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的心脏都被掏出来了,而我还活着?
疼痛让他的四肢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怪物用那尖锐的牙齿刺破自己的心脏,而后贪婪地吮吸着喷溅而出的血液。
但沈安安的动作却慢慢停止了,她现在满嘴的血液,一张口全是血腥味。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内核不在心脏里?”
很明显,她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于是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什么
内核
姜槐已经快要听不清这女人在说些什么了。
突然,沈安安像是想起了,她的眉眼微微弯曲,露出了一个无比可怕又极具深意的笑容。
“我知道你的内核在哪儿了。”
沈安安坐在姜槐的身上,身子微微后仰,手顺势覆在了姜槐的大腿上。
她神情挑逗,尖锐的指甲轻轻勾起姜槐的裤腰。
“那就满足你一次吧,我会让你在痛苦和快感中死去。”
姜槐几乎用上了吃奶的劲想要反抗,死就算了,现在还要被人侮辱,士可忍孰不可忍啊!
可他现在动一根手指都疼得要命,他开始将所有力气转向脑袋。
姜槐慢慢转头,想要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在这种局面给他一些帮助。
很可惜,他的身边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帮助他摆脱局面。
姜槐的目光只能无奈地转向窗外。
剧痛带来的折磨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虚无感。
沈安安现在在做什么,自己已经几乎有些感觉不到了。
他还不想死,所以如果这个世界还存在着神明。
希望你能救救我。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仿佛是回应了姜槐的期待。
那一抹身影浮现于窗外,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是那样美丽和耀眼。
姜槐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但在模糊之中,他看到窗外那少女朝着自己露出了一抹淡然的微笑,而后竖起了一根手。
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少女破窗而入。
玻璃散落在地面发出声响的瞬间,那破窗而入的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沈安安。
“闭上眼睛。”
姜槐的耳边传来了一个淡漠而又悦耳的声音。
这声音就像是有某种魔力一般,姜槐立刻闭上了眼睛。
而后他便听到了沈安安的怒吼以及某种金属切割皮肤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之后是沈安安的一声短促的惨叫。
“可以了,睁开眼睛吧。”
声音再次响起。
姜槐虚弱地睁开眼睛,这才看清声音主人的面容——
少女有着一张精致而冷峻的面容和如瀑布一般的黑色长发。
她身着一袭黑白相间的制服,衬得身材曼妙有致,尤其是胸前的傲然让姜槐有些移不开眼神。
而姜槐也在这一瞬间借着月光认出了这名少女。
陆晚吟。
姜槐目前正在就读的大学的同班同学。
姜槐和她没说过几句话。
印象里,她总是那个在班上活泼可爱、备受欢迎的女孩。
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像春天里的铃铛,总能给人带来愉悦和活力。
但现在的陆晚吟却和姜槐印象中完全不同。
她此刻站在窗边,手中握着一把几乎比她人还要高的镰刀。
镰刀的环刃处正在滴落着殷红的血液。
而那血液属于此刻已经身首分离的沈安安。
沈安安。
不,或者说是那只怪物已经死了。
“已确认目标为深度感染者,代号节肢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