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被冻得有些僵直的黑曜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芒在瞳孔中瞬间放大。
“啪嗒！”
“咕噜噜——”
一整根布满鳞片的前肢连同大块血肉掉落在地，顺着石堆的坡度滚落至杨海面前。
“轰隆！”
黑曜石硕大的身体一沉，重重倒下。
除了被砍下的前肢之外，它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
“不可能，不可能……”
古渔狰狞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他拼命催动精神控制异能，联系黑曜石的意识。
“给我起来！起来！”
“大仇还没报！”
“呜——！”
可惜回应他的只有黑曜石的哀鸣。
不是它不想起来撕碎面前的异能者，而是它办不到。
杨海冷冷注视着面前那比他人还大的鳞片，手里凭空出现了一个小绿瓶。
刚才的那一刀几乎掏空了他的异能核，甚至连防御寒气都做不到了，现在急需补充异能。
可食用的糖制瓶身在杨海嘴里化开。
“还是太甜了，下次得让陈博好好注意一下。”
杨海囫囵将口中的碎片和液体吞下，一股热流便源源不断地涌向脑域，疯狂填补着损耗的异能和精神力。
刚觉得有些被冷意侵袭的笙明月感觉周身一暖，这股暖意一直暖到了心里。
满血复活的杨海一脚踩在黑曜石断肢上借力，跳上了黑曜石背后低矮的石山。
剩下的四阶小穿山甲有笙明月解决，他自然放心。
“唰！”
能源唐刀上光芒闪烁，黑曜石背后的中空石室被直接劈开。
古渔那张有些呆滞的脸顿时出现在杨海眼前。
他盯着那张仿佛苍老十岁的脸，冷冷开口。
“你给的幻境里，那几个科员为什么没有脸？”
“哈哈哈哈！”
古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狂笑不止，随后略带地嘲讽地对上杨海的眼神。
“你的关注点还真是足够奇怪的，本就是几个无关紧要的人，老夫记不清不是很正常吗？”
“无关紧要的人么？”
杨海反复琢磨着这几个字，眼神骤然变得冷冽。
“那你知道，那几个人里面可能有我的父母呢？”
短暂的愣怔过后，古渔再度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和那些葬在这里的异能者一样，算他们倒霉！”
“如果不是政府横插一脚，立顿跟我的合作又怎么会破裂，我的妻儿更不会流落海外！”
看着近乎癫狂的老人，杨海垂眸。
“看来已经没有必要再问了。”
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犯了错还觉得自己无错。
古渔便是这种人中的典范。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杨海这样安慰自己，随后挥刀。
一丝血线在古渔脖颈处放大。
古渔仰头望着漆黑的洞顶：“这……么多人陪我，终于不再……孤身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