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先揍一顿！”
“揍哪个？”
“哪个踢的揍哪个！”
“你分的清楚吗？”沈南瑗一语中的。
杜聿霖挠了挠头，“那就两个都揍。”
这日子盼啊盼的，终于到了卸货的时候。
那肚子高高隆起的吓人，瞧着就负担过重。
沈南瑗是前一天开始阵痛的，杜聿霖立马就安排送去了医院，最好的病房，医生护士，都是提早打点过的。
“有没有什么能止痛的，没看她那么痛么！”
“先生，这，这生孩子是必然要痛的。”医生被擒着手，表情也很是痛苦。
最后还是杜夫人把医生救了，按住了杜聿霖，“生孩子就是走一遭鬼门关，放心吧，阿瑗肚子里两个一直都是省心的，不会舍得让他们娘吃多少苦头。”
杜聿霖不发一言，还是被刚才沈南瑗那冷汗涔涔的模样吓得心惊肉跳。
杜夫人摁住了儿子，就进去陪产了。
杜聿霖是想跟着冲进去的，却被护士给拦住了，“不行，男人不许进。”
杜聿霖一着急，差点掏木仓，这会子能摁住儿子的只有杜督军。
他摁住了儿子的肩膀，没好气地说：“你还让不让你媳妇安心生孩子了！”
杜聿霖一听这话，只能咬着牙等在外头。
产房里，沈南瑗煎熬了十几个钟头，浑身是汗。杜夫人拿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还陪着说说话传授经验。
沈南瑗疼一阵醒一阵，折腾了半宿没什么力气，给杜夫人说道，“妈，你知道刚才聿霖跟我说什么么？”
“好孩子，辛苦了，他也是心疼着急呢。”
“他刚和我说要不别生了。”沈南瑗气笑着吐槽的，实在要找个人说一说杜聿霖的不靠谱。这是不想生就不生了的时候嘛！
杜夫人‘扑哧’了声，啐了口‘倒霉孩子’，“别管他了，阿瑗，这时候就得骂男人解解气，想骂什么骂什么，别憋着。”
沈南瑗疼得厉害了，没忍住气虚的骂，“杜聿霖你个混蛋。”
“对，没错，就是这样。”
“王八蛋！”
杜聿霖在外头候着，后来总算听着响儿了，虽然是骂他的。可也高兴，骂了没多久，一声孩子的哇哇啼哭终于从产房里传了出来。
紧接着就没声儿。
杜聿霖的心又提了起来，好在，小护士抱着包裹严实的孩子走出来保平安，“母子平安，男孩儿四斤不到点儿，女孩儿四斤，恭喜杜先生。”
“孩子母亲呢？”
“是平安的，生产完有些脱力，补点红糖水，好好休息恢复就成。”
“好，好。”杜聿霖连着道了好，浑身也都湿漉漉的，紧张得不轻。等到沈南瑗被推出来，才算彻底放下了心，陪着一块到了病房里。
从头到尾，两个孩子打发给了督军两口，只陪着沈南瑗，跟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怕错一眼。
沈南瑗让他盯得受不住。“孩子呢，看看孩子。”
“医生说你现在身子虚，好好静养，孩子什么时候都能看。”
“……”
小女孩哭的嘹亮，倒是男孩儿一直在睡。
沈南瑗歇了两天，看孩子一直睡就没哭一声，反而有些担心，这天中午就没让他继续睡，挠挠脚丫子，摸摸小脸，故意逗他不睡觉，结果倒好，哭得把医院差点给掀了。
从这以后，那一点的担忧都给打消了。
没别的，别以为哥哥脾气好，那是没惹急了他。
兄妹俩的脾气都随了爹，跋扈又暴躁。
沈南瑗有时候看着父女俩对峙，心里都在憋笑，杜聿霖想的贴心小棉袄，没想到是黑心棉的。
饿了哭，尿了哭，睡好了哭，睡不好还是哭。
总之，折腾的一手好爹，哭了整整百日，才算安生了一些。
这一百日，杜聿霖觉得比三年都难熬。
可看着那两小崽子，一天一个样的长大，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安慰的。
杜聿霖给这两个小崽子请了两个奶娘，这才算是解放了沈南瑗和他。
新手夫妻，好不容易有了单独相处的时间。
杜聿霖眼神灼灼地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幽幽地叹气道：“听说西方人有那个避孕的玩意儿……”
沈南瑗很能理解他的忧愁，直接笑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