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一头雾水,什么下午三点?
挂了电话,秦棠鼓着腮帮子,气气的。
张贺年捏她鼓鼓的脸颊,笑得更是温柔,解释道:“我请了周靳声当我们的见证人。”
“什么见证人?”
“在港城登记注册结婚,需要两个见证人。”
秦棠反应过来,“所以你……一开始就在计划?”
“证迟早要领,你的生日也要过。”张贺年指尖微热,滑过她的脸颊,来到耳垂,指腹辗转碾柔,很快便红了,“以后你的生日也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她不客气拿开他作乱的手,耳垂痒痒的,连带胸口又软又酥,昨晚刚哭过,眼睛还肿着,她胡乱抓了把头发,还没梳洗打扮,好狼狈。
她又想起很重要的一件事,“可是在港城注册结婚回到桉城有效吗?”
“经过公证机构的公证是有效的。”张贺年,“拐你来登记,当然会准备好。”
……
下午两点半左右,他们在酒店大堂碰面。
张贺年穿白衬衫黑西裤,秦棠是白色衬衫和深蓝色牛仔长裙,意外很衬,好似天生一对。
电梯门打开,周靳声领着程安宁出来,见证人也需要穿得正式一点,包括程安宁,她已经从周靳声那得知张贺年和秦棠要去登记。
程安宁心里感慨,是真的佩服张贺年,怪不得是部队出身的,行事干净利落,是真男人,说结婚是真奔着结婚去的。
也难怪秦棠那么喜欢他,不是没原因的。
来之前张贺年已经安排好了所有流程,名额也是提前预约了,资料都准备好了,包括秦棠的资料,到了地方递交资料在见证人的见证下登记。
流程下来也就几十分钟而已。
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张贺年和秦棠交换戒指,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婚礼仪式。
头纱和捧花都是程安宁半路上去买的,给秦棠戴上和捧着,看她紧张的样,故意逗她:“没事,第一次结婚都这样,以后多结几次就不会紧张了。”
秦棠忍不住笑,知道程安宁胡说八道,都习惯了。
张贺年挑眉,“还想几次,就这一次。”
程安宁:“那可未必哦,你要是对棠棠不好,我第一个支持棠棠甩了你。”
张贺年看向周靳声,“你不管?”
周靳声置身事外,频繁看手机,“先说声恭喜,不过还是有句话得说一声。”
“你搞这么大阵仗,又是人造雪又是特地跑到港城注册登记,桉城那边只怕已经传开了。”
秦棠脸上笑容僵住。
程安宁没好气骂他:“你有病是不是!非得开开心心的日子说难听话!”
周靳声没理程安宁,和张贺年说:“该帮的已经帮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帮了忙,张贺年出于礼貌还是道了声谢,“多谢。”
而程安宁巴不得他快点走,根本就不欢迎他!
“程安宁,跟我一块回去。”周靳声看向程安宁。
“谁要跟你一起回去了,你去找你的姜小姐,带我这个电灯泡干什么。”昨晚问过他丢下姜倩来找她不怕被怀疑么。
他说姜倩临时有事先回去了。
她才知道原来是姜倩不在,他才来找她。
真是应了那句歌词——
说清比说谎更狠。
秦棠不放心让程安宁跟周靳声走,挡在程安宁跟前,“她不愿意跟你走,那就别强迫她了。她是成年人,想去哪里是她的自由。”
张贺年沉声说:“我会把人安全送回桦市。”
周靳声便不再说什么,离开了。
人一走,程安宁抱住秦棠,狠狠亲了她一口:“还是棠棠好,哪像某人,居然还他来当见证人,你是没朋友吗?”
张贺年摸了摸鼻子,确实他疏忽了,“原本喊了方维,他临时放了鸽子,刚好周靳声在,便让他凑数了。”
程安宁快气死了,“我的房间号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我是这种人?”张贺年拧眉。
秦棠是相信张贺年的,不是护短,他真不是那样的人。
秦棠跟程安宁解释:“那周靳声昨晚……”
“不提他了,对了,棠棠,我和你说个事……”
程安宁靠近秦棠耳边嘀咕了几句,秦棠心疼坏了,把头纱摘了,捧花给张贺年,“我和宁宁出去一会,马上回来,你不要乱跑。”
昨晚周靳声没做措施。
买到事后药,就在路边拆开包装吃了。
秦棠问她:“有没有办法和他彻底断了?”
程安宁拧上矿泉水,掩饰住落寞,还是没有没告诉秦棠那些糟心事,今天又是她生日,还和张贺年登记,是个好日子,她不想扫兴,“暂时是没办法,只要我还在周家,所以啊,我要多赚钱,有钱了,底气就足了,到时候带上我妈一块跑路。”
“宁宁,需要我的时候你尽管开口,不要自己撑着。”
“你看,张贺年不是给我找了份工作么,我可不会跟你们客气的,走吧走吧,快回去,免得张贺年等太久以为我把你拐了。”
……
如周靳声所说,港城一场人造雪在热搜上挂了许久,闹得沸沸扬扬的,网上说什么的人都有,什么故事版本都有。
张贺年一贯低调,却还是被人扒出身份。
有人在现场拍到他的背影,放上网,露出半张侧脸,骨相优越,眉眼冷硬,就这么一张模糊不堪还不是正脸的照片掀起了惊涛骇浪。 人都是这样,越是神秘,越是好奇。
接着还有一张是他搂着一个身形清瘦的女人上游轮的照片,像素同样模糊,女人也是背影,在别人的视频短暂出现几秒,被截图发了出来。
不熟悉的人肯定不知道那是谁。
可张夫人一眼认出男主角是她儿子,而那女人是秦棠。
她找来张父确认是不是张贺年和秦棠,他们俩怎么去港城了。
张父戴上老花镜认真端详。
“他们俩去港城干什么?我跟他说过秦棠怀孕别乱跑,这下好了,闹得人尽皆知!”
张夫人就怕他们俩露面会被人看见,到时候真说不清楚,然而现在好了,他们俩在港城闹这么一出,别人想不知道都难!
张父也生气,摘下老花镜,背着手在病房踱步。
“你别走来走去,搞得我心烦!”
张父终于停下来,回到椅子坐下,“秦学和张徵月已经离了婚,秦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等肚子大起来,什么都瞒不住。”
换句话说,谁也拦不住他们俩结婚。
尤其张贺年铁了心,吃了秤砣似得。
张夫人想起他那天电话说的那番话,字字句句,掷地有声,而且死不悔改。
张夫人捂着胸口,脸色痛苦,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