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市的电视塔最顶端。
李牧寒坐在这里,愣愣地看着脚下的夜景,若不是那呼呼的冷风吹得他的脸颊生疼,只怕是他到现在都还有一种恍若做梦的感觉。
而夏玥呢,她已经化作了吸血鬼的形态。
少女紧紧靠坐在李牧寒身边,那双巨大的蝙蝠翅膀轻轻合拢将二人包裹在其中。
“这样还冷吗?”
“嗯,但我现在还是很疑惑,这副身体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清醒过来之后连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除了那些带血的衣服,李牧寒醒来之后身上没有一丁点受过伤的痕迹。
“恶魔的力量会修复你的身体。”
夏玥说道。
李牧寒摸着自己的心脏部位。
很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心跳非常缓慢,慢得完全不像一个还活着的人类。
此时他想起来了脑子里之前关于力量的解释。
在万雷引杀界域当中,他的恢复力能提高十倍,也就是说,他的伤都已经在界域的时候被治愈了。
这真是个非常方便的能力啊。
“说起来,你也是特管局的人吗?”
夏玥微微一愣,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李牧寒已经转头看向了他。
少年的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恶魔的金色余光,那并不是代表希望的颜色,而是一种绝望。
可李牧寒却并没有惧意,反而是一脸的洒脱。
“嗯,但他们已经很久没来找过我了。”
夏玥点了点头说道。
李牧寒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苦笑着说道。
“她说得对,这力量,现在还并不是我的,虽然我也很烦那个姓赵的,但至少我希望,要杀他的话,是以我自己的意志,而不是让体内的那个恶魔代劳。”
夏玥点了点头,她见过许多身体里藏着不属于自己力量的人,而如果他们太过于依赖那种力量,到了最后也只能成为一具傀儡,甚至肉体被夺舍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和我说说那个特管局吧。”
李牧寒笑着看向夏玥。
“是公务员?还是企事业单位,还是说,军队?”
夏玥想了想,她不太明白李牧寒说的这几个名字的区别,但还是用自己的话尽可能给李牧寒解释了一番。
一、加入,成为特管局管控的异类,就代表着接受特管局监管,如果不犯事基本没什么大问题,但一旦犯了事,人类的法律无法约束到这名异类的时候,特管局会用自己的一套方法来处理。
二、对于有着前科的异类,按照前科严重程度来进行不同程度的监管。
三、过于强大且与世无争的异类特管局也不会太过于执着地去对其进行监管。
毕竟都那种等级的异类了,若是真的想毁灭世界,也不是监管就能有效阻止的。
李牧寒抬头看着那皎洁的月色,从塔顶看过去,似乎也并没有距离月亮更近一些。
“哦,原来如此,简单来说就是,没力量的异类只要不惹事就能安然无恙,凶残的异类会受到特别关照,而那些实力过于强大的异类,特管局会选择与其合作,而不是”
说到这里,李牧寒突然意识到,刚才林泽和自己说的话,也是合作,而非加入。
“不要随便相信那个女人的话。”
夏玥低着头,眼里带着一丝的愧疚。
在她的心里,可能李牧寒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她就像一个灾星一般,走到哪儿都会为身边的人带来厄运。
李牧寒微微转头,看着身旁的少女,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丝温柔。
“真是太好了。”
而后他一把将夏玥抱在了怀里,这反而是让夏玥呆住了。
“诶?你这是做什么?”
“感谢你,真的谢谢你,多亏了你出现,我才能这么快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奇怪,但你真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
夏玥不理解。
爱情,这种感情她几乎从未有过,在这世间徘徊了上千年,她也从未遇到过有任何一个人能让她产生这种感觉。
这让夏玥一度以为血族都是没有爱情这种情感的生物。
但眼前这个人类,爱情对他如此重要吗?
那如果自己能爱上他,是不是对他最好的回报?
此时的夏玥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她以为这对李牧寒是一种报恩,于是轻轻地回抱住了李牧寒。
第二天李牧寒早早地来到了学校,就算自己不是人类了,这学还是要上的。
来到学校之后,他发现学校里今天似乎笼罩着一层阴云,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仿佛能听到所有人都在谈论自己。
“牧寒!”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李牧寒回头正好看到罗阳朝自己跑来。
“昨,昨晚!昨晚我是不是睡过去了?”
“你还好意思说,车费30,还我。”
李牧寒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罗阳没有留情,直接伸手要钱。
“唉,唉!我还没找你要我的爱车呢!先不说这个了!你知不知道昨晚,就在我们吃烧烤的附近那条街发生了一件事!”
罗阳的神情十分夸张,就好像是在讨论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什么事?不知道。”
李牧寒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如果自己猜得没错,那件事不仅自己知道,而且还是始作俑者。
“我告诉你啊,那天就在我们吃烧烤那附近的一条街上,出人命了!”
“出什么人命了。”
李牧寒下意识眼神有些躲闪,当然,罗阳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的,他继续给李牧寒讲述着他所知道的信息。
“出车祸了!三辆车!在那条街上撞在了一起!死了十个人啊!还有一位更是重量级,没死,但手被撞断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啊。”
“就是咱们大学里有名的富二代,赵乾坤啊!”
“等等,你刚才说,车祸?”
李牧寒突然抓住了盲点。
“你关注点在哪儿啊!重点不是车祸!是赵乾坤!赵乾坤断了一只手!”
“我知道他断了一只手,我做”
“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