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风来袭,一个雪球砸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谁?”
我警觉的转过身子,目光朝着密林中扫视而过。
这林子里有不少野猴子,平日里总喜欢戏弄人,难道是被野猴子盯上了不成?
呼啦!
一道穿着帆布工装的魁梧身影,从不远处的老松树上一跃而下。
一米八的大个子,二十岁出头,手里提着一把钢叉。
“薛斌!”
薛斌小就是林场里的孩子王,比我大两三岁。
小时候仗着他爹是伐木队的队长,可没少带人欺负我。
这家伙来干什么,莫非又想找我的晦气?
后来我被桑爷送到镇上去念书,薛斌子承父业进了伐木队,两人打的照面也少了。
正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几年我跟桑爷学了不少本事,现在动起手来,我还真不憷他。
“你来干什么?”
薛斌挑了挑嘴角,一脸笑呵呵的朝着我们走来。
“不用紧张,斌哥我现在可是伐木队的骨干能手,不会欺负你个小毛孩子的。
听说文工团的霍同志要进山采榛子,吴老支书有些不放心,特意让我来保护她的安全。”
薛斌晃了晃手中的钢叉,似乎是在向霍清清炫耀。
“霍同志,我叫薛斌,我爹是伐木队的队长。
有我保护你,这山里的豺狼虎豹都得绕道走。”
薛斌一脸堆笑的献着殷勤,傻子都能看得出这家伙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好意思!我们就随便在附近捡点榛子,有林十三保护我就够了,”
对于薛斌的主动请缨,霍清清显然毫不买账。
上来吃了一个闭门羹,薛斌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霍同志,我知道一个地方榛子特别多,我给你们带路好了……”
也不管我们同不同意,薛斌提着钢叉主动跑到前边带路去了
这薛斌毕竟是吴老支书派来的,我们倒也不好撵他走。
跟着薛斌走了一段,眼看着周围山林叠嶂,雾气升腾。
“薛斌,这大山里野兽出没频繁,咱们最好别走太远?”我忍不住提醒。
薛斌满脸不屑,朝着不远处的山坡指了指。
“霍同志,看到前面坡顶上的大松树没,那树底下有着许多地窟窿。
里面全都是山果榛子,估计咱一会儿就能捡半麻袋回去,这可比掏松鼠窝快多了。”
顺着薛斌指的方向望去,一棵干枯的老松树坐落在山坡之上。
这老松树的根茎就像是一个大碾盘,密密麻麻的树藤缠绕在树干之上。
在山风的吹拂下,枝干晃动传来呜呜的声音,就如同鬼哭一般。
老松树的底部盘根错节,密密麻麻的树根堆砌出了一个直径十来米的大土包子。
远远望去,就好像一座巨大的坟包子。
“这不是大松树坟么?”
我心头一凛,敢情薛斌说的好地方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