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路明非没任何关系好么?”诺诺忽然间横眉立目提高了音量,“我只是被那个神经病给弄懵了,然后被另一个神经病给绑架了!整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好么?”
“看你看你,都炸毛了。”芬格尔满脸无辜,“我又没说你和小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我是说你帮了学院的通缉犯,恺撤作为代理校董会不会不高兴?”
诺诺愣住,片刻之后她神情低落下去,继续小口小口地喝着啤酒。
“早知道当初就把他丢在那个放映厅里不救他了。“片刻之后诺诺轻声说,“失恋了又不会死。”
“有种不小心踩了口香糖的感觉吧?粘在鞋底上,怎么都抠不掉。”芬格尔站在诺诺身边,一起看外面的暴风雨。
“你说他怎么就长不大呢?我到底有哪点好就那么讨他喜欢,我改还不行么?”诺诺想着想着又有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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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芬格尔也显得痛心疾首,“你胸又不大,腿不短可说长也有限,还这么个暴脾气,一点都不温柔,我也不懂啊!”
诺诺呆呆地看着这家伙,一时间不知道是附议好呢,还是该在桌下踹他一脚?
“你小弟应该很多吧?你也不可能都罩着,为什么那么在意那家伙”芬格尔忽然正经起来,声音低沉,神情遥远。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他太笨了,”诺诺静了很久才轻声说,“让我想起自己也很笨的时候……很无助,很想有个人来救我,谁来救我我就跟他走,就算他是个恶滚我也不在乎,就算所有人都要杀他我也不在乎,我还会帮他挡子弹。”
“那时候你还不认识恺撤?”
“不认识,谁都没来,白马王子和恶棍都没来。”诺诺无声地轻笑。
这时候外面客厅里的固定电话响了,叔叔婶婶好像都睡了,芬格尔出门去接电话,诺诺独自发呆。
半分钟不到芬格尔又跑回来了,神色有点焦急:“妈的!出亊了,医院刚才打电话来说小路被他那3个师妹从医院里劫走了!”
诺诺惊得跳了起来,打翻了一大片空酒罐:“哪三个师妹?”
“就是对他有非分之想的那三个啊,其中两个你还见过,你说她们会不会趁小路打了安眠针神志不清的时候玷污小路的清白啊?”芬格尔显得心急火燎。
诺诺呆呆看了这个神经病好一会儿,抓起一把伞就奔了出去。
电梯把诺诺直接带到88层,电梯门打开,略显喧嚣的音乐声扑面而来,这毫无疑问是个灯红酒绿的场合,男男女女眼神暧昧,烛光摇曳酒气浓郁,舞池边油头粉面的小哥们演奏着爵士乐。
服务生面对这个漂亮但有些杀气腾腾的女孩,赶紧凑上前说:“对不起,我们己经没有空位子了。”
诺诺伸手按在他肩膀上,缓缓发力把他推开:“我不是来喝酒的,我来找人,苏晓樯在这里么?”
“你找苏总啊……”服务生说到这里就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这女孩身份不明,他不该泄露客人的行踪。
“我是她公司的人,有点急事找她,你别管了。”诺诺低声说,苏晓樯可能在fox喝酒,这个消息是她打电话从苏晓樯的秘书那里问到的。
苏晓樯的秘书24小时在线,回家之后固定电话就接入手机。这是因为苏老爹主要是靠矿业发家,矿上早晚都可能出事,塌方啊什么的。
诺诺谎称要找苏晓樯是因为矿上断电的事,矿井下还有人,秘书一听就有点慌,苏总关机了,要不你去那个fox酒吧找找,苏总晚上经常去那里。
诺诺当然知道fox酒吧,因为这里也是邵公子的据点,好几次邵公子说师姐我们去酒吧坐坐聊天呗,都被诺诺拒绝了。原来是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窗边可以俯瞰cbd夜景的那一桌,三个穿校服的女孩正互相埋怨,声音大得远远就能听到。
苏晓墙说你们两个今天怎么那么多话,你们是出来喝酒玩还是来跟路师兄约会?我们以前一起聊玛格丽特·杜拉斯,我们以前一起合奏……搞得好像你们是路师兄前女友似的!看,路师兄不高兴了吧?走了!
柳森淼不服气地说还不是你选的这个地方!喝酒找个安静的地方喝不行么?你什么时候看过师兄来酒吧这种嘈杂的地方?他是不喜欢这个地方!
陈雯雯打圆场说你们别吵了!问题是师兄现在去哪里了,这么晚他连车都打不到,他在医院待那么多天身体肯定差得不行,出来连口饭都没吃就喝酒,淋雨感冒了怎么办?
诺诺站在吧台旁边的阴影里,默默地看着远处的三个女孩争吵。原来路明非确实被她们带到这里来了,可中途悄悄离开了,那她也就没必要上去搭话了。
令她有些茫然的是,在这些女孩的眼里路明非是那么酷那么好,她们看他是男神而诺诺看他是女厕所里捡回来的小狗、傻猴子和粘在鞋底的口香糖。原来同一个人在不同人的心里差别是那么大的,这样的话,也许当初不救他真的更好……
诺诺正这么想的时候,一个人影疾步穿越舞池,蹦跳着坐上了苏晓樯旁边的位子,先给自己满满地倒了—杯白兰地,仰头喝了下去。“外面可真冷,冻死我了。”
路明非搓着手说。苏晓樯喜出望外地抓着他的胳膊,就差把头拱到他怀里去了:“路师兄你去哪儿,我们都被你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