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练完拳就回家了。
章秋给送了两个茶包:“药浴不够,凑合着喝两剂这个吧。”
余溪风回到自己屋时,隔着两扇门,都听到了邓飞宇家激烈的争吵。
一家子破口大骂,几乎要掀翻屋顶。
邓飞宇每天早出晚归,一日比一日瘦,手上更是生了大大小小的冻疮。
又红又肿。
邓米芬失去了亲妈,对唯一的弟弟满怀愧疚。
每天心疼得直掉眼泪。
她觉得自己亏欠了母亲,有点什么好东西都想补偿给邓飞宇。
她丈夫不这样想。
他们出了那么多东西,找尽了关系才把邓飞宇赎回来。
邓米芬的丈夫,张涛明,觉得自家已经仁至义尽。
小舅子每天回来就拉着个脸,还要吃他家这么多的粮食,实在是让人忍到了极限。
丈母娘刚走的时候他不好说什么。
要张涛明说,那就是他俩咎由自取。
非得贪那一点小便宜。
邓飞宇妯娌也老大的意见。
买这套内圈的房子就掏空了两家的家底。
这住得还不够挤吗?
二十平。
两家人,四个大人,四个小孩。
邓飞宇天天赖这不走是几个意思。
还有脸给她弟留饭,那是一大家子的粮食,养这么一个只进不出的货。
邓飞宇算哪根葱。
家里越吵越厉害。
丈夫和妯娌,脸色都摆在了明面上。
邓飞宇看懂了。
他回来得越来越晚,早上外边还没开灯,他就摸着黑出门了。
邓米芬心里又苦又怨又疼。
她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痛哭,还不敢惊动旁的人,由着眼泪淌了满脸。
她每天瞧着余溪风进进出出,背着的包一直是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