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说:“您稍等。”几秒钟后,回言畅说:“周扬他出院了,就今天早上。”
“您是他的亲戚朋友吗?”
言畅精神恍惚了下,点了点头,“啊。”
“那麻烦您去看他的时候劝劝他,他才做了手术没几天,不应该出院的,风险很大。”
“哦,”言畅有点心不在焉,回了句:“好的,谢谢。”
说完她就转身往医院外面走去。
司以深开着车直接到了江川武警医院,去病房里看了还在休养的宋歌。
他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宋歌正站在窗前,背对着他。
宋歌听到开门的声响,回过头来,结果就看到了司以深,他很惊讶,没想到司以深会出现在这里,有些惊喜地笑了笑,“司以深?”
司以深扬了扬眉,走进去,问他:“怎么样?恢复的还行?”
宋歌笑笑,“嗯。”
“你怎么会过来?”
司以深坐到椅子上,双手交叉抱住后脑,身体往后仰着,姿态随性慵懒,勾着嘴角说:“知道了,就来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司以深的话音未落,就有小护士端着托盘走进来,对宋歌说:“你该换药了。”
宋歌“嗯”了声,坐到床边,因为右臂被用夹板固定住了,他只能单手解开病服服扣子,脱下上衣。
司以深这才发现他的前胸后背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但他也没多说什么,身为一名武警战士,受伤流血,再正常不过。
而且,纪律就是纪律,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宋歌端正地坐着,任小护士给她换药重新包扎,嘴上回司以深,平淡地说:“没什么打算,退伍,另谋出路。”
司以深听到“退伍”这两个字从宋歌的嘴里说出来,心里很不好受。
宋歌有多爱这个职业,有多爱这身军装,有多爱常年陪伴他的那把狙击枪,司以深很能感同身受。
就是因为太爱部队,所以宋歌才没有听从上级的建议转业到其他相关部门工作,他接受不了以后的日子亲眼看着其他的战士真刀实枪的训练和作战,而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再也不能抱起属于自己的狙击枪,再也无法扣动扳机。
所以他别无选择,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退伍。
很多人都觉得现在的社会很和平,可他们不知道,在他们没有看到的地方,有多少中国战士守护着他们。
对每一位战士来说,没有岁月静好,只有负重前行。
每一位军人在穿上军装的那一刻就宣过誓,就把命给了国家和人民,只要国家和人民需要他们,他们便会义不容辞义无反顾地往前冲。
哪怕头破血流,哪怕英勇牺牲。
他们这些人,把青春都给了国家,到最后,却只能因伤不得不退役。
不是不想再继续保家卫国,只是再也力不从心。
“遗憾吗?”司以深问他。
小护士已经把药给宋歌换好,端着东西走了出去,宋歌正在系扣子。
他的手指顿了下,话语很平静,也无比理智:“不遗憾,也从没后悔。”
后来在司以深要离开的时候,宋歌突然叫住他,在身后对司以深说:“我没能完成的梦,交给你了。”
司以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只是答应:“好。”
曾经说好两个人一起去参加世界级狙击大赛的约定,到头来只能由司以深一个人去完成。
司以深开着车在路上行驶的时候突然发现有道身影很眼熟,他踩了刹车,从后视镜里盯着正仰头喝矿泉水的女人,随后把车直直地倒了回去,停到她的身侧。
司以深落下车窗来,扭头笑着喊言畅:“嗨,美女,坐车吗?免费。”
正在出神想事情的言畅被他的话语打断神思,撇头看过来,下意识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司以深笑嘻嘻,没正形地说:“跟踪你。”
言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