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虎发完了誓言，就看着陆程文。</p>
陆程文很懵。</p>
姜家这边明显是有坑，姜小虎一开始恨不得一脚踹死自己，他也这么做了。</p>
现在突然下定决心了，这是要干啥！？</p>
但是……情绪到这儿了，现在自己要退，也没有后路可以退啊！</p>
陆程文只好也叨咕着：“呃……我陆程文……今日面对苍天、群山和神仙什么的……”</p>
姜小虎看着他：“陆程文。我一直瞧不起你。”</p>
“啊我知道。”</p>
“我好几次都想杀你，也派人去了。”</p>
“是，要不我能在这儿么……”</p>
“所有前辈都认定你是个英雄人物，我虽然看不出你有何出奇，但是五老翁如此护着你，必有道理！”</p>
“呃，他们是想让我去死。”陆程文苦笑。</p>
“今天，我姜小虎就是想见你的真心！我姜小虎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你要是真心想和我结拜，就庄严发誓！若是三心二意，另有想法，我不勉强！还送你离开姜家！”</p>
陆程文看着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很激烈的情绪。</p>
姜小虎，是英雄。</p>
他不如白门牙那么沉稳老练，他像是一张白纸。</p>
空有高强的武功，和显赫的家世背景，但是他内心刚直纯粹，眼神明亮动人。</p>
陆程文没有嘻嘻哈哈，盯着姜小虎看了很久。</p>
两个人就跪在姜家的大门口。</p>
古式的大户门庭门口，门外，是蓝天、白云和崇山峻岭……</p>
近处，两个年轻人在地上跪得笔直，看着对方。</p>
阳光从大门门沿投射进来，将两个少年人的身影笼罩其中，显得轮廓有些模糊，两条影子投射在地上……万物寂静无声。</p>
世界，无比地安静。</p>
只有陆程文，似乎莫名地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p>
姜小虎的眼神，如此坚定，悲壮，又让人热血澎湃。</p>
后面站着一群人看热闹，钓翁凑近了南极：“他俩……不会先拜堂了吧？”</p>
南极翻了个白眼儿。</p>
陆程文表情严肃地看着姜小虎很久，眼神也是犀利又坚决。</p>
陆程文慢慢转过身，面对远处的崇山峻岭，双手抱拳，声音坚决而洪亮：</p>
“我！陆家长子，天罡之徒——陆程文！在此对天地众神宣誓！今日与长兄姜小虎，义结金兰，誓为兄弟！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程文愿意赌一把！”</p>
姜小虎翻了个白眼儿。</p>
本来还为陆程文气质上的巨大转变而有点动容，想不到这王八蛋说了这么一句。</p>
陆程文继续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违此誓，天诛地灭！人神共戮之！”</p>
两个年轻人，对着傍晚的落霞，庄严地嗑了三个头。</p>
直起身，姜小虎高喝一声：“拿酒来！”</p>
姜家下人赶紧凑过去，递上两碗酒，两个人跪在地上，看着对方：</p>
一起将酒一饮而尽，然后不约而同地摔碎了碗。</p>
药翁竟然也有些动容，看着年轻人的意气风发，虽然感觉这结拜开头很草率，但是结果却是如此感染人心，令人热血沸腾。</p>
药翁一个快百岁的老人了，看到这一幕，自己的年少热血，青春记忆，都在脑海里闪现。</p>
“年轻，真好啊。”</p>
钓翁也是一脸的羡慕：“看他们这样，呵，我真的觉得……我们老了。”</p>
南极点点头：“有他们在，这个江湖……将来得多精彩啊！真希望多活几年，看着他们武动乾坤，纵横天下的样子。”</p>
陆程文和姜小虎站了起来。</p>
姜小虎双手抓住陆程文的双肩：“二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