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那么点慵懒的娇嗔。
男人低低地笑，“要是不这样，你怎么能醒过来？”
阮瞳一张脸红得发烫，格外诱人。
霍祈靖喉结微微动了一下，俯首去吻她的唇角。
自从知道她怀孕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他便是一直克制着……
“瞳瞳……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受？”
阮瞳娇娇地抬手去环他的肩膀，尽是恃宠而骄的妩媚。
霍祈靖眸色一沉，阮瞳倏然便瞧见了他眸中的那缕危险的光，转而悻悻地低头。
“唔，我想去穿婚纱了，你快点抱我过去洗漱……”
下午三点多左右，就会有客人来，这个时候不适合他们。
霍祈靖微微舒了一口气，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新娘化妆的团队已经到了，这些都是阮鸢给阮瞳请过来的，行业内资深的团队，所用的化妆品都是挑选对孕妇无影响的。
阮瞳肚子里的宝宝并不明显，只有小小起伏的弧度，穿上婚纱之后是恰到好处的美艳和性感。她蓄了许久的长发被精致地挽在后脑勺，上面没着漂亮而精致的头饰。
头纱轻轻地落到阮瞳的面前，她低垂着眼眸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眉眼之间尽是介乎柔情与爱意的温柔。
不可方物。
这是她的第一场婚礼。
当年那一场由往事覆盖，没落在岁月划伤的深冬里。
霍祈靖在门外等了近乎一个小时，化妆师这才轻轻地开门，“霍先生，请进，太太非常好看。”
男人点头，转步入室内的时候目色一顿。
他的眼眸里是纯然的暗色，清丽漂亮的黑，静静地勾出他女孩的轮廓。
自从她回来之后，就很少化过这么精致的妆，因为她早已不如以往般追求魅力，但无法否认的是，她依旧很美。
“好看吗？”阮瞳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身侧的婚纱裙摆。
蓬蓬裙……他依然是跟当年一样，将她当做小公主。
霍祈靖走到她的身旁，俯首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眼睑，随后是侧脸，腮帮……
最后，他轻轻地抚起她的手，在她的无名指上吻了一下。
“霍太太，你今天很漂亮。”
……
婚礼的现场，是华盛顿酒店。
他们结下恩怨的地方。
其实也不算是恩怨，至少阮瞳觉得不是。
整座酒店都是霍祈靖名下的，没有任何媒体能够进来，因为他家小太太不允许。
酒店的装饰每一个设计都奢华繁丽，每一帧都如上帝之手勾勒出来的美轮美奂。
阮瞳一开始的设计是能从简便不花太多心思，但最后却尽数被霍祈靖推翻了。
低调娶她本就不是那个男人的意思，更别说婚礼的细节……
用这个男人的话来说就是：“我花了整整六年的时间才等到了我的太太，我凭什么不宠她？”
萧鹤临也在，他的身份时阮瞳的兄长。
霍祈靖和阮瞳的婚礼定下来之后，他便从国外回来了。
他要当牵着阮瞳的手陪她走过红地毯然后将她交给霍祈靖的人。
阮瞳一开始的想法是请封以旭来的，但当她跟霍祈靖提这件事的时候，才知道这个位置已经有人选了。
但那个男人从来没告诉她，这到底是他请萧鹤临来的，还是萧鹤临要的。
因为怀孕，阮瞳一天穿着的都是松软的平底鞋，直到看到萧鹤临，才换成三厘米的高跟鞋。
她刚走了两步，萧鹤临便已经牵住了她。
“瞳瞳，你今天很好看。”
他笑，声音温柔。
阮瞳略微顿了一下，不知道该以什么话回应他。
“鹤临……谢谢。”
“没有谢谢。”萧鹤临轻轻拖着她的手，礼貌又绅士，“你的父亲在生前就交代过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无论什么理由。这些年我也一直将你当做我最宠爱的妹妹……我不希望你出嫁的这一天，没有任何亲人陪着你。”
对于封家来说，萧鹤临的意义更加重大。
哪怕她们曾经有那么一秒，一瞬，可能会有机会在一起。
但是，她没说过，他没提过，他们相互都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最佳人选。
萧鹤临对阮瞳的感情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收敛干净了，对霍祈靖说过的狠话也不过是因为他觉得那个男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爱她。
但时间却否认了他的想法。
如若他不爱，那五年他又怎么会过得比任何人都漫长。
对于萧鹤临来说，这并不是阮瞳对不起他……
那年冬，他在部队里受尽了训练，摇摇欲坠地倒在雪地里。
萧家是想这样将他训死在军营里，却唯独是那个女孩将他救了出来。
他现在已经分不清当时的那一刻他对阮瞳是感激还是震惊了，只觉得她值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美好。
钢琴曲如是空中一抹看不见的丝绸，轻轻绕着阮瞳，她由萧鹤临牵着，踏入众人的目光之中。
阮鸢跟靳以泽，宋妤酒跟盛南归，殷乐……阮瞳最为相近的亲属家人都来了。
颜珈蓝站在人群之后，轻轻地支着手里的酒杯，目光灼灼地映在面前的女孩身上。
她好漂亮。
颜珈蓝莫名觉得眼角有些凉，却真心实意地为她感到高兴。
她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链子，上面流动的光影如水，。
“你看到了吗？她终于嫁人了。”
颜珈蓝轻轻地笑了一下，放下了酒杯，视线转落到站在霍祈靖身边，同样是西装革履的霍景思身上。
“她有一个爱她入骨的丈夫，有一个可爱聪明的孩子……哦，对了，听说她又怀孕了……这些似乎都是你当初最想看到的对么？”
她垂下实现，看着自己的手腕，只觉得这串手链凉得过分。
什么时候，这样首饰也会如此冰冷了？
“无忧，当初的我们，现在都有一个好结局了……我替你看着她过得幸福……活得好好的。你可以放下所有了。”
她头上的灯光缓缓闪烁了一下，似有什么东西缓缓而过。
那缕光被清风带起，消逝在了空中。
颜珈蓝再抬眸，阮瞳已经独自一人走到了霍祈靖的面前。
神父在上宣读，以上天的名义起誓。
相爱的人，相濡以沫到生命最后的尽头。
霍景思抬手，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放到父母之间，体贴地替他的爸爸妈妈打开。
纵是霍小公子傲娇如此，却不免在这一刻红了眼眶。
霍祈靖取下那玫钻戒，轻轻地带入阮瞳的无名指上。
“我的霍太太。”他轻笑。
阮瞳看着他，眼底如映星光。
“我的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