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听了,便即拜道:“既然主公有此想法,逊便全力以赴,以兖州为进攻重点!”
“若江淮有失,逊也一定会为主公拿回来!”
袁熙点头道:“那就有劳伯言了。”
“江淮防线我倒不怎么担心,但是玄德公主力在外,如何防守长沙才是个大问题,他那边面对的压力,可比我要大。”
接下来半个月发生的事情,正如袁熙所料,在他和陆逊的带领下,一路势如破竹攻入了兖州,沿途州郡多有望风而降者,竟然是没有遭遇到了太多抵抗。
之所以如此,确实是因为兖州的人口和粮食被曹操竭泽而渔,已经根本拿不出可以抵抗的资本了,既然如此,还不如投降袁熙保住性命。
而从豫州退守兖州的乐进,也完全止不住兵败如山倒的势头,他倒可以据城防守,但如今每个城的存粮都不多了,还大部分都是来年耕种的粮种,乐进带着几万兵入城,不出几天就把这些储备粮吃的七七八八,城内百姓听闻后更是不满,由此爆发了多次骚乱。
乐进见势不妙,只得在粮食吃光前退往下一个城池,顺便带走了所有粮食,将这个烂摊子丢给袁熙,这样的情况下,晋军一到,城内就马上开城投降了,毕竟粮食都没了,还守什么?
不过乐进这计策确实有效,袁熙为了平息缺粮的骚乱,只得想办法派人调集粮草救济百姓,而且最近的青州也因为遭受洪水,没有多少余粮,一时间打城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对此袁熙倒是很看的开,这是打天下必须要面临的问题,你要最小代价取得胜利,就只能放弃民心,你要民心,就要付出代价,如果自己学曹操,那曹军打来的时候,自己治下城池一样会投降。
而且眼下打到这种地步,无论是魏军还是晋军,都已经快到极限了,不然曹操也不会放弃冀州三军退守魏郡,说到底也是粮食支撑不住了。
袁熙越早拿下冀州兖州,就越早能将曹操赶入关中,然后构筑防线,来年在兖州冀州重新恢复生产,不然这种烂仗再打一年,两州保守要饿死上百万人。
同一时间,鲁肃和蒋钦接到了袁熙传令后,便紧急赶往青州,他们将水军船只集合,带着麾下水军从淮水赶往寿春,如今经过七八日赶路,已经是快到濡须水了。
两人在船上看着沿江不时有零星交战,也是心情颇为复杂,在最后蒋钦忍不住道:“晋王是不是心太大了,就对我们这么放心吗?”
鲁肃也是无语,袁熙的任命放在孙权那边,不,天下哪个主公身上,都不太可能发生,他偏偏就这么做了!
晋王就完全没想过自己和蒋钦背叛的后果吗?
他叹息一声,“晋王这是让我们拿着身后的名声在赌啊。”
“他怕是看准了我们不是那么厚颜无耻之人吧?”
蒋钦悻悻道:“我们确是被他拿捏住了。”
“不过子敬啊,说句心里话,咱们这一年多来,在主公麾下所见所闻,你觉得哪边更适合做帝王?”
鲁肃苦笑道:“公弈心里早有答案,不然又何必问我?”
蒋钦望着脚下滔滔江水,长叹一声,“说句不敬的话,吴王他……”
“无论从哪一方面比,都是差远了了啊。”
“怪不得吴夫人连儿子都不要,都……”
他随即醒悟失言,赶紧闭上嘴,鲁肃也是脸色古怪,此时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支船队,两人赶紧命人做好应战准备,结果对面靠近过来,却是在吴郡的吴景过来迎接。
吴景登上两人座船,前来相见,笑道:“子敬,公弈,没想到相见之日,却是如此情景啊。”
“大王对两位委以重任,如此信任便是我也很是嫉妒,这种事情,只怕从古至今,也很少见啊。”
鲁肃蒋钦谦让几句,就听吴景开玩笑道:“只怕吴国对我恨之入骨,两位拿我人头去投,怕是也能封侯吧。”
鲁肃无语道:“将军这是哪里话,这种玩笑岂是随便开的?”
吴景笑嘻嘻,凑近过来,低声道:“我还听到个消息。”
“我那妹妹听说吴国攻打晋军,已经是禀明大王,从蓟城赶来皖口,想要亲自劝说吴王了。”
这个消息把鲁肃蒋钦雷得不轻,吴夫人这是要劝说自己儿子投降义父?
吴夫人都被孙权直接宣告死亡了,现在要是出现的话,这伦理大戏,也有点太荒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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