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恐惧仿佛巨手攥住了他的心脏。
什么死过一次就不怕死,都是假的,人对死亡的恐惧是刻在基因里的。
嘎哒哒。
轮毂压在青石砖上,发出特有的声响。
有人!
他的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别管,绕过去......”
“晦气,别被饿死鬼缠上...”
他听不清几个车夫在议论什么,只听得车轮声远了。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街道的黑暗无穷无尽,梁渠只觉得心底冒出一股冷意,浑身的血都在渐渐地变冷。
他想去找口井,可已经没有力量迈动一步。
“阿水,你咋坐这嘞?”
阿水,谁?我?
转眼一瞧,一黝黑汉子就站在身旁,梁渠脱口而出:“陈叔?”
记忆告诉他,面前男人叫陈庆江,是自己的邻居。
对了,我就是阿水。
两世名字相同,只因渠字带水,乡里人就唤作阿水。
梁渠顺顺气,刚才的一幕让他也懒得求人什么,嘿然道:“我走累了,坐下休息休息,陈叔呢?”
“刚从镇子上卖完鱼回来。”
“镇上?”
“是啊,这几天鱼肥不愁卖,肯定要去镇上啊,给渔栏多吃亏,我又没租它的船,想卖给谁卖给谁,不过你这好端端的,坐门口休息干啥,不怕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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